第661章 我走之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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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辞职是迫于管理委员会的压力？”林锐皱眉道。
龙正午缓缓地道，“不是，是我自愿的。我用黑岛公司的优异表现让管理委员会的人对我心怀警惕。我想您应该知道管理委员会成员，都是各大军事公司的高级主管。面对一个强势崛起的同行，他们会感到非常的忧愁和不安。”
“这我能想象，但是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有意引起他们对您的警惕态度？”林锐皱眉道。
“因为下一步，在我提出和乔共同辞职，以避免晨星公司和黑岛公司矛盾加剧的时候。整个管理委员会都会拥护我这个决定。他们巴不得我下台，然后就会对乔软硬兼施，逼迫他接受这个条件。”龙正午缓缓地道，“乔或许可以和我们黑岛公司对抗，但是他无法和整个圈子为敌。和整个圈子为敌的代价，就是被踢出佣兵这个圈子。他清楚游戏规则。”
“您从一开始就在策划，您是在用自己和乔同归于尽。”林锐震惊地道。
“没有那么夸大，最多只能算是共同归隐。”龙正午一笑道。“而且这是对所有人最有利的结局，晨星公司目前虽然困难重重，但是死而不僵。我们要彻底搞垮他们，自己也将支出不菲的代价。这不相符我们的利益。”
“但是我们愿意这样。”林锐皱眉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抛家弃少，出来当佣兵谋生，不是为了意气之争，是为了利益。作为公司的领头人，我要做的就是维和公司所有人的利益。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我就不是一个好老大。从您们的利益出发，就不应让您们来送死。记住，佣兵可以拼命，但是不能送死。”龙正午道。
“但是，您真的认为这样乔会就范么？”林锐想了想道。
“他没法不就范，在管理委员会的压力之下，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是一支篮球队，作为一个球员即便是浑身本事，也不能得罪整支球队。如果您得罪了整个球队和教练，那么即便乔是最天才的球员，也一样玩不转。这就是规则的力量。佣兵的行业也是如此，游戏规则大于一切。”龙正午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林锐看着龙正午道。
“因为您是我最看好的年轻人。赵建飞也很不错，但是他曾经中途受到挫折，消沉了好几年，浪费了他太多的才华。放眼整个黑岛，您是唯一可能在我走了之后，挑起重担的人。”龙正午慢悠悠地道。
“我们不是还有银狼么？”林锐皱眉道，“您们都是领我进门的前辈，我对您们来说，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
“您谦逊了。您不是什么小角色，您是大器。只要略经雕琢磨练，您会有超越我们的成就。”龙正午一笑，“所以我会要求您在我走了之后，好好照顾好弟兄们。”
“我……”林锐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今天和您说过的一切，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对您一个人提起。如果我的打算成功，我将从根本上办理掉乔的问题。还有将军，目前他的健康状况虽然不是太好，但是他的存着意义重大，他和军方的关系依然是非常重要的资源。”龙正午看着林锐道，“您知道我想说什么。”
“您的意思是，等您的打算成功之后，我们必须争取将军的支持。”林锐点头道。
“这就是我喜欢您的地方，您通常都能举一反三。”龙正午一笑，“我走之后，各类对黑岛公司心怀叵测之辈可能都会跳出来针对公司，但是如果将军站在您们这一边，场面地步将完全不同。”
“我不懂，一个退休已久的将军何以还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林锐皱眉道。
“美*方也有自己的圈子，找到进入这个圈子的方法，是军事公司发展的必须。所有的私人军事公司都一样，如果不掌握和军方高层的关系，就永远只能是小打小闹。
比如现在业界第一的mpri公司，也是由大批来自陆海空和特种部队的退休将军、军官和士官组成。
总裁刘易斯，前美国陆军将军，曾参加过多次重大战争。董事会成员中，斯泰奈尔曾是美军联合迥殊动作部队指挥官，瑟曼在美军入侵巴拿马时，曾任美国南边作战司令部的司令官。哈迪斯蒂曾是美国太平洋总部最高指挥官和美国中央情报局顾问。副总裁兼总经理诺沃是美军入侵巴拿马时的陆军参谋少。执行副总裁特雷弗雷曾是老布什的军事幕僚。执行总裁索伊斯特则是前国防情报局一号人物。”龙正午耸耸肩道。
“我听说过这个笑话，有人戏称称mpri的将军密度比五角大楼还要高。”林锐苦笑道。
“是的，他们大批雇佣退役军官，一是为了广告效应。光看这金光闪闪的一排将星，就足以肯定公司的实力。第二就是为了利用这些人的关系网，争取到各类便利。军方是一个非常非凡的存在，无论是组织严密性还是高度的独立性，都注定了这是一个深水区。足以淹死很多自以为是之辈。而谁人代号叫将军的人，就是我们进入这个深水区的一件救生衣。这就是他的作用。”龙正午缓缓地道，“我告诉您这些，就是想在我离开之后，您们即便没有我，也能够走得更远。”
林锐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这里有酒么？”
“有，真正的高粱烧。够冲够辣，真正男人喝的酒。”龙正午道。
“我想喝点。”林锐沉声道，“提前为您送行。”
酒很快就端了上来，果然是酒劲奇大的烧酒，不但能把人的血液点燃，甚至能把人的眼泪都呛出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无论龙正午喝多少，林锐都伴。
龙正午越喝眼睛越亮，谈笑之间，那似乎早已消磨殆尽的豪强侠气似乎依旧。直到很多年之后，林锐依然记得这一天的大醉。依然记得谁人灵活的死胖子，英气得如同一个古代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