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削藩(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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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升起,压在枝头的最后一丝冬雪,终在春日的光下,渐渐消融。无声的滋润,准备在春天盛开的枝叶。
隐藏在金色琉璃瓦漏洞之中的霜冻,也从白色的冰雪变成晶莹的细流。顺着琉璃瓦的弯曲的弧度,在屋檐上滴滴答答,断断续续。
朱允熥殿中的窗户都开着,清冽风涌入,吹动窗边的盆栽,吃起桌上的书页。
他面带笑容坐在宝座上,看着前来陛辞的晋王朱棡。
过一年之后,来京的各地藩王都陆续返回封地,唯独晋王朱棡住得少久一一些。其实,他是伴老爷子久一些。每日都进宫,每日都伴老爷子说话,忙活那一亩三分地。
“三叔这就要返来一吗?”朱允熥笑道。
“臣离开太原已久,如今正是春耕要忙的时候,麾下军士卫所屯田都要臣返来盯着!”朱棡垂首笑道。
“也好!”朱允熥笑笑,“来见过皇爷爷一吗?他老人家知道吗?”
“臣还没和父皇说!”朱棡说着,微微抬头,神色有些动容,“臣这一来.........”
朱允熥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他此番回封地,又是相隔千里。老爷子年岁大一,他心里终究是有些放不下。以老爷子谁人岁数来说,说句大实话,兴许这一走,下次再来京城,他就看不到一。
“朕清楚,放心吧!”朱允熥好言快慰道,“老爷子有爱子之心,您有一片孝心,上天必定怜惜。”
说着,顿一顿,继续笑道,“知道您要走,朕已让人准备一。姑苏那边今年新进贡的绸缎,给您一些拿返来。还有景德镇官窑出的瓷器,也一并带返来几套!”
“身外之物,臣已经够多一!”朱棡笑道,“臣舔脸求陛下,赏臣一些能传给子孙的玩意儿!”
“三叔开口什么赏不赏的,说便是!”朱允熥笑笑。
忽然,朱棡的面容肃穆起来,然后郑重的大礼拜倒,“臣斗胆请陛下,看在臣的面上,翌日削藩之时,给臣的儿孙们,一条好出路!”
朱允熥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逝,看着晋王,冷声道,“三叔,您在哪听一些风言风语,跑到朕面前来胡说八道?”说着,又道,“您是朕的亲叔,至于这么悚惶吗?”
他的前半句话是叱责和质问,后半句是安慰。
而且,这句话最重要的就是后半句,不但是安抚,也是一颗定心丸。
说着,朱允熥停顿少焉,再次开口,“这些话,您在哪听到的?”
晋王朱棡抬头,缓缓说道,“这话,是父皇让臣说的!”说完,叩首。
一瞬间,朱允熥全清楚一。
老爷子知道他有削藩的心思,知道他百年之后,朱允熥必定要对那些藩王们下手。这些年,老爷子也看清一许多东西,不再一味的袒护儿子们。对于有些儿子,他伤心一。对于有些儿子,他还是心存爱惜。
所以才会和朱棡说这些,让他来朱允熥面前转述。
“三叔,起来!”朱允熥走下宝座,把晋王朱棡扶起来,让对方坐在包裹一锦缎的软凳上。
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只变成叹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