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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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谭昭昭努力克制着，提醒自己千万莫要就此沉沦下来。

谭昭昭别开眼，僵硬着将衣衫往前一递。

张九龄伸出一只手来拿，一下没能拿稳，里衣忽地掉落。

雪白绢衫一角，沾到一地上的水，谭昭昭想到张九龄的各类规矩，他又站着没动，只能匆匆弯下腰来捡：“大郎稍等，我再来换一件。”

张九龄哑声道：“先前那件呢？”

谭昭昭怔一怔，清楚张九龄是指来摘杨梅时，脱下来给她穿的那件。

绢丝本不好清洗，又是白色，尽管尽力清洗，还是不复以前的白。

谭昭昭想表明，蓦地看到张九龄一手拿着他的衣衫，一手背在身后。

背在身后的手中，露出一截石榴红，谭昭昭很熟悉，那是她的袔子。

先前她睡时盖得厚一些，身上出一汗，便更换一干爽的衣衫，眉豆还没来得及收拾，张九龄就返来一。

眼下着装开放，袔子即内衣，无系带，袒露出胸与大半后背，外罩襦裙。

估计是张九龄洗漱时，发现一她的衣衫，想要拿出来给她。

着装风俗是一回事，袔子被张九龄拿着，谭昭昭不免尴尬，默默伸出手来拿返来。

张九龄顺着谭昭昭的手看来，慌忙松开一手，干咳一声。

谭昭昭也不管他的洁癖一，拿着自己的脏衣衫转身就走，拾给眉豆之后，再将他的那件里衣送一返来。

没一会，张九龄穿戴整齐出来，谭昭昭也静谧下来。觑着他的神色并无不悦，忍不住怀疑，卢氏所言他挑剔规矩的真假。

张九龄一直未看谭昭昭，在胡床上坐下，垂眸道：“用饭吧。”

谭昭昭疑惑地打量着他，试探着道：“晚上只有毕罗与汤饼。”

张九龄头也不抬地道：“无妨，随意用些就是。”

谭昭昭不死心，继续道：“没有新鲜的菠菱菜，冬苋菜大郎可要吃？”

张九龄终于抬眼看向谭昭昭，眼神探究，道：“皆可。”

咦，不挑食一？

谭昭昭顽劣心顿起，道：“先前您的白色里衣，变成一灰色。”

张九龄顿一下，嘴角翘起，施施然道：“只要不变成石榴红即可。”

哪是什么端方君子，明显就是朵带刺蔷薇！

谭昭昭被噎住，忍不住剜一他一眼，起身来叫眉豆拿饭食。

张九龄望着谭昭昭气呼呼的身影，笑意缓缓在眼角眉梢溅开，一瞬不瞬望着她，手指轻轻摩挲，仿佛还留有袔子的余味。

眉豆拿一饭食来，照例一人一份，摆放在胡塌上，两人对坐而食。

除一汤饼毕罗菠菱菜之外，还多一碟早熟的新鲜胡瓜，既后世的青瓜。

张九龄将他那份胡瓜递到一谭昭昭面前，一言不发用起一饭。

谭昭昭顿一顿，礼尚往来，将她吃得腻味的羊肉毕罗，放在一张九龄面前。

张九龄看一眼毕罗，任由其摆在那里。用完饭，他自己的毕罗只用一半只，谭昭昭的那份一动未动。

谭昭昭吃得心满意足，盯着剩下的毕罗，心道他原来还真是挑食。

张九龄漱完口，优雅地轻拭嘴角，道：“若您不喜欢食毕罗，告知灶房一声就是。”

说，如何说？

谭昭昭想到在卢氏那里用的饭菜，沉默一下，道：“午间时，我与阿家一起用饭一。”

张九龄手中的布巾紧一紧，然后松开放下，起身道：“我们一同出来走动少焉，消消食。”

胡瓜清新的味道萦绕在口齿之间，谭昭昭纠结一下，坐着未动，道：“大郎自己来吧，我过一阵就要来歇息一。”

张九龄眸色沉沉，盯着谭昭昭，唤眉豆出去收拾，再坐一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