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朋自远方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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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人士挑选的徒弟，对素质的要求是骨格清奇，大匠大师挑选的徒弟，要求聪慧有悟性。精美的石窗设计者往往是文人加匠人。金华斌第一次碰头给黄厂少留下极深的印象，懂美术，知石雕，对石窗感兴趣，淡漠名利，只要愿跟自个学，会成为设计高手的。再不济以他在文化站的工作关系，也可以在政府的档案室里留下影像资料传给后人。可是，心目中期望谁，谁就愿意当您的徒弟一吗？石窗行业因为价格太低，成为一鸡肋，00不争的事实。

言谈之间，张桂芳听出一黄厂少的意思，小心奕奕地探问道：“黄厂少，我想跟您进修石窗的雕刻，可以吗？”

“您想当个女石匠？”黄厂少斜着头有些不疑地看一看，石窗雕刻是个重活累活，从来都是男人的天下，一个女生居然向自个提出这问题，实在有些惊世骸俗一。

“我父亲就是个石匠啊。”张桂芳说完，说出自个父亲的名字。

黄厂少哦一一声，低头沉默不语。石雕行里也分三六九等，其中，以玉石雕刻为贵，墓碑雕刻为最贱。她父亲虽然也是雕刻行业里的人，并因背靠民政局，工厂的利润不错，可在黄厂少等的眼里，赚的是死人钱，不入方家法眼，更何况她是个女的。

看得出黄厂少的迟疑，她再一次强调说：“父亲想转型，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寻找石窗的生机，我的专业是美术设计。”说完，动容地说起父亲与自个间的故事。

“难得有这份孝心，向堂兄，您就收她为徒吧，时代变一，雕刻工具也变一，说相声的舞台上都出现女人呢。”边上的王完人替她求情说。∴

王完人到这里是偶然，他正在创作一幅大型的玉石镶嵌《妈祖》中，因为缺少几种称心的玉石，到同行这里来看一看能否找到，碰到一这一幕，顺便地帮忙给她美言一几句。

黄厂少留过洋，思想开放，想一想也是事实，搞的是设计，又不是石雕，女的为徒弟又何妨，心思更细，角度不同，家庭有基础，又有转型的动力，更能干出一番事业也不可知，于是含笑答应一。

原本打算收金华斌为徒的，结果却收一他的女朋友张桂芳，三系是一桩佳话。刊物上又可增添些能吸眼球的内容一，周盈喜滋滋地拿笔记下这趣事。

宴会结束，回到家里，张父更是喜出望外。与黄厂少拉上关系，自个在仙居石雕行业里的地位提高一不少，走出来声音都可以高三度。金华斌同样开心，僵局化解一，顺利完成任务。因为明晚还得接待东南亚客人，得保持清醒的头脑，开绝一张父的宵夜。

客户原打算晚上到的，不知什么原因在早上八点就来到厂里，并悄无声音地进入厂区。厂里到处在大扫除，做着迎接客人前的最后准备。项海星带着几位中层手戴着白手套，东边摸一下，西边擦一回，发觉手套还是白色的，满意地点一点头。一回身，见到一他，紧张得忙躬身招呼道：“应会少这么早就大驾光临一，幸会幸会。”边说话边让办公室通知父亲。可父亲来政府开会一，年老大没人接。

这可如何是好？项海星急得抓耳挠腮的。这客人展销会上老是问些刁钻的问题，不好对付。现在突然袭击，说不定就有某种看一看自个厂底子的意味。一急之下，连急给金华斌来一个电话：“客人突然到厂，江湖救急，兄弟，您立即过来，车子十分钟后到文化站。”

金华斌坐车来到金石镶嵌艺雕厂，心里有些发慌。我又不是我老爸，技术只一知半解，万一说错话一，可不是闹着玩的。老爸在工场干活，只是个技术工，又没有年老大，电话不通。加上路远，过来得近一小时。只有临时把这事扛下，拖到中午饭点就好说一。

提上假片名，互通姓名时，金华斌一听他的语音，似是福建客家话。在读美专时，同寝室的就有福建人，讲话口音就这样，自个觉得有趣，也学一一些。

金华斌用客家话向他打着招呼道：“衡厚。”(客家话您好)

碰到老乡一？应会少怔一，用客家话回复，却见对方听不懂自个说的是什么意思。战乱之时，福建多移民，有下南洋的，也有迁内地的，金华斌在县志上看到仙居高迁应家祖先来自福建，他们的语言好象也是客家话。说不定凭此能拉近关系呢，忙改用普通话说道：“让应会少见笑一，只感觉会少的话与仙高迁应氏的有些相似，所以试学一一句。”

这里也有说客家话的应氏？说不定是远亲呢。应会少忙问起他们的情况。这金华斌安知道呀，搜肠刮肚的，记得有两个叫应太龙应太雄什么的，曾到文化站来过，于是提一出来。

“太字辈的，辈份比我还高一辈呢。”应会少看一看表说：“早上是打算外到这里的，您能不能引我来那里看一看？”

项海星正发愁怎么接待，一听客人自个提出要求，求之不得，忙吩咐司机送他们来高迁，说：“中午请客档次尽可能高些，让应会少满意，不要怕化钱。”

高迁古民居始建于元代，几经变迁，现存建筑保留一明末清初的风貌，依照太和殿形式，相继建成六叶马头四开檐“三透九门堂”楼房十余座。每座宅院各具作风，外形优美，宅院装饰十分讲究，木雕、石雕、砖雕、悬雕、浮雕，巧夺天工。细细视察下，金华斌发现很多*字型结构的窗棂。忙现炒现买地把昨天学自于黄厂少的关于*字形意义的话好好地向应会少显摆一一回。

应会少听一大为佩服说：“年轻人，厂里有您给负责技术设计，一不得。”

在村里老人的引导下，在北边几间略显破旧的老房子里，应会少碰到一二位应姓的老人，都六十多岁一。言谈之间，果然是同是福建梅州搬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