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肆章 公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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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将!”门外传来声音:“洪老三他们返来了。”
汪恒愕然,汪东骏却是双眉一展,吩咐道:“带出去吧。”
房门被推开一人领头出去,身后跟着两人,抬着一直麻袋子,进屋之后,小心翼翼放下。
“什么东西?”
汪东骏嘿嘿一笑,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解开麻袋,从里面拉出一个人。
汪恒见到麻袋中却是一个身着棉袄的姑娘,看脸部轮廓,分明是个锡勒少女,不到二十岁,谈不上有多英俊,却也有六七分姿色,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过来,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两条手臂被反绑在后面。
“东骏,您这是.....?”
“咱们返来的时候,路过一处营地。”汪东骏道:“当时瞧见她远远望着,我瞧见她的头绪和那真羽乌晴还真有几分相似,四爷,您看看是不是?”
汪恒认真打量两眼,诧异道:“不错,有几分相似。”
“真羽乌晴让我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汪东骏道:“正好用这个女人来替代,让我好好教训教训。”
汪恒皱眉道:“您派人来抢了她返来?”
“洪老三,可有人发现?”汪东骏问道。
一人忙道:“中郎将放心,我们偷偷潜藏着,一直没动,等这姑娘一个人到河边取水的时候,才将她绑了来,没有任何人看到。”
汪东骏笑道:“您们办的很好,回头有赏,都退下吧。”等那几人退下,又向汪恒道:“四爷要留下来看看?”
汪恒心中感叹,汪东骏在东北为非作歹惯了,如今竟然绑了锡勒姑娘过来,这事儿要是被锡勒人知道,必然会引起两边的纷争,难免会是一场掀然大波。
他知道这姑娘既然被绑了来,肯定活不到明天早上,摇摇头,也不想多掺和,起身出门而来。
汪东骏过来关上门,知道自己玩乐之时,绝不会有人赶过来打扰,过来将那姑娘抱起,放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又取了绳子将她的身体固定在椅子上,做完这一切,才显出满意笑容。
屋内温暖如春,汪东骏拿过一只马鞭子,又端起茶杯,一口茶含在嘴里,凑近过来,将茶水喷在了姑娘的脸上,姑娘身体一颤,这才昏昏醒转过来,迷含混糊看见身前站着一个男人,面容失色,失声道:“您.....您是谁?”
“啪!”
一声脆响,汪东骏二话不说,一鞭子已经抽打在姑娘的身上,姑娘痛苦地叫了一声,这叫声却是让汪东骏的神情变得更加兴奋。
平湖驿还有数十名亲随侍卫,一部分人早早睡下,更多的则是聚在一起赌钱,驿站的前后院门则是分派了人手守卫。
有人听到姑娘痛苦的叫声,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对这些亲随来说司空见惯,知道中郎将正在享受他的美好时刻,这种时候,谁也不能前来打扰。
痛苦的叫声叫了好一阵子,终是静下来。
汪东骏用马鞭子抽了姑娘数十鞭子,将她的棉袄抽的支离破碎,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姑娘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还算文质彬彬的须眉,竟然是个禽兽不如的恶魔。
“累了。”汪东骏拾开鞭子,冲着姑娘温言道:“不着急,时辰还早,咱们有的是时间,等我喝杯水......!”话没说完,却感觉身上一股热意,一阵冷风吹过来,不有回头望过来,却发现窗户竟然敞开着。
他有些诧异,先前门窗都关得很严实,窗户也上栓,却不知何时敞开。
只是他现在兴奋不已,也不多想,过来关上窗户,再次确定扣上了窗栓,转过身来,却感觉脖子一热,一把大刀竟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汪东骏全身冰凉,这时候候终于清楚窗户为何会敞开。
竟然有刺客潜入了驿站。
他恨不得将手下那帮人碎尸万段,几十号人,竟然能让刺客潜入驿站,简直是一群酒囊饭袋。
“开个价。”汪东骏故作镇定:“多少银子都可以,您应该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一个冷淡的声音道。
汪东骏眼角余光却是瞥见,自己身侧站着一道人影,只是一时看不清楚,立刻道:“您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如果杀了我,会有怎样的后果。”
“不知道。”
“家父是安东大将军。”汪东骏道:“您若杀了我,我可以保证,就算您逃到天涯海角,家父也能找到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是受谁指使?”
汪家虽然权倾东北,但也因此而结下无数仇家,有人雇佣刺客前来刺杀,那也是大有可能。
不过汪东骏觉得,这天下间就没有用银子拉拢不了的人。
“您听不出我的声音?”那人冷笑一声。
汪东骏一怔,随即瞳孔膨胀,颤声道:“秦.....秦逍!”
“看来中郎将的记性很好。”秦逍含笑道:“您觉得用银子从我手里能买您的命?”
汪东骏一颗心沉到谷底。
“秦逍,您.....您别乱来。”汪东骏道:“您若.....您若杀我,家父一定能查出来,到时候家父一定会将龙锐军杀的一个不留。”
秦逍抬头看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姑娘一眼,见姑娘正用一种惊恐到极致的眼神看着自己,向那姑娘摇摇头,这才轻声道:“您派人杀我,觉得不会留下证据,那么我要取您性命,您觉得我会留下证据?”
“不用证据,家父.....家父也知道是您下手。”
“那又如何?”秦逍微笑道:“难道他敢出兵攻打龙锐军?他是要造反?”
汪东骏额头冷汗直冒,问道:“沈浩.....沈浩他们.....?”
“都死了。”秦逍静谧道:“您很快就会见到他们。”顿了顿,轻笑道:“知道我为何要和您说这么多?”
汪东骏知道今日大祸临头,哀声道:“秦逍,我.....我知道我有错,是我不好。我.....我向您道歉,自今然后,我.....我绝不会与您为敌。”想到什么,急忙道:“对了,我返来之后,立刻向父亲乞求,让他将东北最好的草场送给您练兵。还有,您缺什么物资,我都让父亲给您调拨.....!”
“早知今日,又何须当初。”秦逍叹道:“今日我来,只为讨一个合理。”
“合理?”
“有人因您变成了孤儿寡母,您是安东大将军的公子,这笔账没人能算得了,只有我来算。”秦逍淡淡道:“您若只是得罪我,咱们的账可以渐渐算,可惜您的手下杀错了人.....!”
汪东骏还没有清楚秦逍这话是什么意思,陡然间感觉咽喉处一阵刺疼,秦逍却已经用锐利的马刀用力拉过汪东骏的喉咙。
汪东骏万没有想到秦逍无声无息之中就割断了自己的喉咙,直待喉咙处向外喷溅鲜血,才清楚过来,瞳孔扩张。
那锡勒姑娘眼睁睁看着秦逍用刀割断了汪东骏的喉咙,失声惊呼起来,声音远远传开。
驿站内的亲随们听到姑娘的尖叫声,都是相视而笑,只觉得中郎将今晚兴趣很好,玩的也是越来越刺激。
汪东骏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咙,但鲜血却止不住地从手缝中向外溢出,他想要出声喊叫,喉咙却只发出“咕咕”的闷声,身体摇晃,拼力用手向秦逍抓过来,还没抓到秦逍衣襟,秦逍手中的马刀往前刺出贯穿了汪东骏的胸膛。
汪东骏眼眸中划过一丝怨毒之色,两腿一软,跪倒在秦逍面前。
秦逍松开手,任由马刀留在汪东骏的身体里,径自走向那锡勒姑娘。
锡勒姑娘只看到面前这人口鼻都被受着粗布,只漏出一双眼睛,身上的打扮也分明是草原勇士,见她走过来,惊恐不已,秦逍却已经轻声道:“不要出声,我带您离开这里。”见姑娘点头,这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回头再看汪东骏,已经匍伏在地上,鲜血兀自流淌,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是死的透透的。
秦逍过来打开窗户,翻身出了窗户,向姑娘招招手,姑娘虽然惊魂未定,却也知道秦逍似乎并不会伤害自己,正要翻出窗户,想到什么,低头见到自己身上棉袄被马鞭抽打的破碎不堪,知道这样出来,就算逃出驿站,也要被冻死,过来将汪东骏的那件华贵大氅抓在手中,这才翻出窗户,披上了大氅,跟在秦逍身后,轻手轻脚到了院墙边,秦逍轻巧翻到墙头,伸手抓住姑娘手臂,带上墙头,随即又跳下墙头,从墙头上接下姑娘,拉着姑娘的手快步走出一段路,这才停下脚步,抬手向北指过来:“您一直往那边走,不要停,能不能活下来,看您自己的本事。”
姑娘感激不已,正要开过,秦逍摇头道:“不要担搁时间,快走。”
姑娘不再犹豫,裹住大氅,忍着身上的疼痛往北边跑。
秦逍看着姑娘的身影消失,这才往西走了两里多地,找到拴在这边的狮子骢,翻身上马,回头向平湖驿那边望了一眼,唇角带着一丝冷笑,催马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