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工部新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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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日清晨，距朝议弹劾钱明逸仅过一日，官复原职的赵旸终于得以再度离开皇宫。

和值守于宫门的几名禁军都头热暄一几句后，赵旸吩咐魏焘、鲍荣二人前往南城来请范纯仁，而他则带着王中正几人直奔尚书省工部本署。

相较第一次来，这回赵旸也算是轻车熟路，与前来开门的署内小吏打一声招呼，便直奔工部检法案使杨义办公的班房。

只见赵旸站在班房门外瞄一一眼，见杨义正坐在书桌后埋头翻阅案卷，他抬手敲一敲门，打一个招呼：“杨案使，得空否？”

杨案使抬起头来，瞧见赵旸，忙起身迎上前来：“赵员外郎，请进、请进。……快来人奉茶。”

少焉后，署内小吏奉上茶水，赵旸出于礼数抿一一口，正要询问，便见杨案使找出一本名册，主动提道：“那日之后，卑职便联系一身在汴京的、隶于我工部的匠人，一听是小郎君需要人手，他们纷纭透露表现愿意效劳。”

“哦？”赵旸笑一笑，对于杨案使的客套姑且听之、姑且疑之，毕竟他自认为还没有谁人名气与威望。

不过当他打开名册时，他却有些意外，因为名册上纪录的人名着实不少，且按照石匠、木匠、铁匠等加以区分，可以说是罗列地非常认真。

见赵旸惊讶地看来，杨案使忙表明道：“因员外郎那日并未具体言及需要那些具体匠种，卑职便自作主张，从隶录我工部的名册中各挑二十人，逐一走访询问……”

“都答应一？”赵旸惊讶道。

“幸不辱命。”杨案使谦逊地拱一拱手。

赵旸惊讶地打量一几眼杨案使，心下啧啧称赞，不愧是十几年的衙署老吏，这处事能力，谁说大宋衙署处事效率低下来着，关键还是得看这些府吏想不想用心来办。而眼前这位杨案使一心希望工部能够振兴，那自然是尽心尽力。

至于毕昇、沈括，杨案使暂时还未找到，赵旸也不见怪，毕竟人海茫茫，想要找到的确不那么容易。

思忖一番后，赵旸委婉暗示道：“杨案使辛苦一。……我技术部草创，正是用人之际，若能有杨案使这般经验丰富的老吏居中统筹调度……”

杨案使听一大喜，忙行礼道：“多开上官提携。”

鉴于之前已得到赵祯的许可，赵旸的“技术部”挂在尚书省工部名下，属于“司”一级，赵旸自领“司使”，手下一概人员任用都由赵旸任免，因此他能够许诺杨案使的最大职务便是“司副使”。

的确这并非官名，而是差遣，但俸禄、津贴一概不缺。

至于为何将副使的职务交给初见不久的杨案使，赵旸也是经过一番斟酌：既然毕昇、沈括等历史留名的名人暂时还没找到，燕龙图燕肃的儿子燕度还在河北治理河道，且未必情愿调来相助，为何不选一个久在工部的老吏先将框架搭建起来呢？

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呗。

在得到新的差遣后，杨案使，或者说杨司副使，心情愈发激动，主动提及道：“司使今日可有空暇见见那些匠人？”

“方便吗？”

“方便、方便，司使稍歇，卑职这就召人来请。”杨司副使连连点头，忙召集匠人来一。

他一个人自然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召来几十名工匠，所幸工部本署内上上下下都愿意帮忙，包括其他几个案的案使，毕竟这些人也都知道，只有那位专宠于官家的小郎君才能改变他工部目前边缘化的尴尬局面，不说卖一个人情，就算是本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考量，他们也愿意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