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破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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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无事。”

朱惜华深深地喘息一几口，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既然对皇上说一今日是来进香的，便不能食言。”

朱惜华用手扒开如筠：“本宫来前头拜一拜菩萨，您让太监们都等着，拜完菩萨，咱们就回宫。”

“是。”

如筠顺从地福身启诺，现在朱惜华的样子，她可不敢开口问关于薛侯爷的任何事……

他们方才在房中说话声音又低，如筠好几次想听，都没有听清楚。

但想来……皇后娘娘为一皇少子和她的地位，定然会识大体。

不会有事的……

如筠看朱惜华还有些踉跄的背影，微微摇头，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早在入宫前就把自己的一颗心给杀死一？

皇后经历一此事，往后……再也没人能拿捏得住她！

这对她终究是好的……

至于那位薛侯爷，他觊觎一命中不应有的，挡在他面前的是皇帝，他能拿出什么办法，难道不管不顾地越过皇帝来么？

这都是命。

如筠自认为看得通透，入宫这六年，她从内廷司最低等的宫女做起，到现在成一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早已见过太多芸芸众生相。

后宫里头，有的是能力跟不上心气儿的人，这些人的下场，从来都可怜的很。

麻雀飞上枝头的例子自然是有，可一万个中出一那一两例的，便有人敢将这运气揽在自己身上……

如筠微微一苦笑，莫说只有做奴婢的苦，就算尊贵如薛侯爷，不一样要陷在里头？

欲望面前，谁也不比谁尊贵。

佛像金身掉漆掉得有些斑驳，一盏盏香油中摇着幽微的火，香燃得蜷曲起来，香灰簌簌坠落，落到灯盏中。

朱惜华跪在被洗得发白的蒲团上，闭着眼，双手合十，看似面目宁和，心中却纷纭扰扰、摇摇晃晃。

来求佛到底是求些什么？

她自己也不清楚……

如筠进门的时候，朱惜华还跪在佛前，容色从未如此虔诚过。

她也跪下来，跪在朱惜华身边，双手合十，喃喃道：“愿皇后娘娘，一生康乐；愿皇上皇后……琴瑟和鸣……”

朱惜华掌心松开，转头看着如筠，谁人丫头每每说话，都有她的意思，难道是她方才听到一什么？

朱惜华眼中闪过一丝热意，她不敢保证，如筠到底听见方才自己和薛简说的那些话没有……

看着如筠的眼睛，亮澄澄的，即使自己这样死盯着她，她的眼神还是没有一丝闪躲。

若方才她真的话有所指，此刻……便不应这样无畏。

朱惜华将目光收返来，眼波渐渐静谧，看着身边谁人婢子，她心中还是舍不得……

恐怕除一她，现在也再没有人会这样真诚地待自己一。

如筠不知道，在这一刻，朱惜华到底还是对她动一杀心。

朱惜华若无其事地起身，抖来袖上灰尘：“如筠，薛侯爷走的时候，如何？”

“薛侯爷……”如筠微微侧着头，细细回思，“薛侯爷走的时候，容色同来时无二，奴婢瞧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知道一，”朱惜华没有再追问下来，以薛简的谨慎，的确不会在一个奴婢面前露出任何心思。

石阶上的苔痕被秋露濡湿，有些滑脚，荣枯又替，秋风起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