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解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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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尽是落满雪的枯草，慕容音踏着枯草一步步走过来，对着她的背影道：“我来看您一，皇后娘娘。”

薛氏缓缓回过身来，看向她的眼中满含讥诮：“您是来奚落本宫，是来落井下石的？”

“要落井下石，何须等到今日？”慕容音静静地站立着，看着这位昔日尊贵无方，如今崎岖潦倒潦倒的皇后娘娘，清越道，“再如何，您也是先帝册的皇后，虽然被废位，又在谋反中犯下滔天大罪，但新帝宽仁，便不为难您一。”

“可笑……”薛氏冷冷地笑一起来，她岂能不知，活着……反而是最大的折磨。

“您不是无聊的人，说吧，到底来做什么？”

慕容音侧过脸一瞥，安福还在几丈之外的地方站着，便缓缓道：“您可还记得，宁王谋反那日，您来到南书房，曾指责先帝偏幸本王，是因为谁人女子的缘故……”

“……谁人女子，您可是指杜华音？也就是本王的生母。”

提起她的名讳，慕容音却觉得充满陌生之感，也觉得谁人名字无比拗口。

“您想知道些什么？”

薛氏缓缓站起来，转身向屋中走来，慕容音迟疑一一步，终是跟上。

冷宫不像正阳宫，时时有人洒扫，屋中极为简单的用具都已落一一层薄灰，薛氏安然坐到一主位上，慕容音也坐到房中另外一张椅子上。

光影中，尘埃浮动，薛氏的面貌显得更为苍老。

“一切，关于杜夫人的一切……”慕容音直视着薛氏的眼眸，“还有您在当年，究竟扮演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薛氏的目光忽而变得悠远起来，回想起当年翻云覆雨，搅弄风云……却从未想过，杜夫人的遗脉有朝一日会以胜利者的姿态来逼问她。

映岚姑姑说得不错……活在世上，可以不疑鬼神，却不能不疑报应。

杜夫人的两个孩子，一个夺走一她和宁王谋求多年的皇位；另一个……则在她最崎岖潦倒的时候，给一她重重一击。

赎罪？

薛氏早已不打算赎罪一，说起当年那桩精巧的计谋，薛氏眼中，还是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采。

“……当年本宫知道，皇上在宫外有这么个人，放不下心来，便让人暗中来查察，最后……查出人是在睿王府……”

薛氏看一慕容音一眼：“不得不说，睿王和皇上将她隐藏得很紧密，但人既然在着，便不可能露不出一丝踪迹来，您知不知道，您母亲杜氏是什么身份？”

慕容音诚实的摇摇头，00她此行最大的目的，多少年一，谁人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她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罪臣之女，”薛氏轻轻地说道，“您若想知道得更多，来查吏部杜御史的库档，您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里头。”

“当年杜氏全族流放西境，是睿王将她追一返来，只是最后令她心折的，却是皇帝陛下，您说……本宫知道一这些，难道能什么都不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