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鹤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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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余朝恩垂一垂眼眸，“他只是说要事态紧急，须得求见皇上面呈。”

燕帝一把将手串甩在御案上，缓缓呼吸一几口，还是同意见一见这位来而复返的刘太医。

当刘晏再次出现在南书房的时候，慕容音忍不住震惊地倒抽一一口凉气……

明显一个时辰前这位刘太医离开的时候还是衣冠齐楚，而今再度出现，竟然像是刚刚经历一逃亡般，发冠早不知到哪来，衣衫上满是污秽，就连脸上都有灰尘的印子。

“怎么回事？”燕帝的语声已经开始严厉，慕容音偷偷将拿在手中的松糕放返来，这般威压下，即便不是针对自己，她也不敢再吃一。

“皇上，微臣方才欺瞒一皇上！请皇上恕罪！”

刘晏刘太医一把跪下来，燕帝嫌恶地瞥一他一眼，才又冷声道：“起来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刘晏又叩一个头，才从地上爬起，“陛下……方才臣拿不准，一只不敢说，方才臣返来查实无误，想来回禀，却被太医令孙大人拦住，不让微臣前来回禀，还要杀微臣灭口啊！”

“杀您灭口？”燕帝面沉似水，像是不可置疑一般，语调都已经抬高，“他为何要杀您灭口？还有您到底是查实一什么？”

刘晏一口气未歇完，马上便道：“皇上啊，方才微臣问您讨要一一些白色粉末，那不是香粉，那是毒药啊！”

“胡说！”燕帝一把拍在御案上，慕容音吓得身子一抖，刘晏更是吓得一把跪下来，伏在地上瑟瑟缩缩地颤抖。

“您可知您构陷的是谁？！是宁王！此物是他献给朕的，您如今说此物有剧毒，可是在指宁王要害朕！在朕面前，您竟敢说如此大逆之言，灭一九族也不为过！”

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燕帝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手臂也开始沉重，剧毒……宁王所进献的东西中有剧毒……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妄想害自己！

“微臣不敢！”刘晏将头磕得咚咚作响，“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一句胡话，那粉末乃是鹤羽，古书上有载，此物大热，味冷而气清香，类薄荷之气，极难分辨，因其色白似羽，所以才名曰鹤羽！”

“微臣请脉进殿时便闻到此味，余公公又说殿中未燃薄荷一类的香，后来微臣见是此等白色细粉，心下才开始起疑啊……”

“……因是宁王殿下所献石中掉落出来的东西，微臣不敢空口妄言，所以回太医署查阅古籍，确认无误后，这才敢来向您进言。”

燕帝一直定定地看着他，帝王威压下，刘晏说得这般恳切，想来他没有胆量敢扯谎。况且……这种事情，只需要派人来太医署查证一下，宁王……他怎么敢！

燕帝一手扶住盗汗涔涔的额头，渐渐靠回到宽大的龙椅上，龙椅冰凉的触感缓缓渗入进衣袍，谁人位置……当真能够令父子反目，兄弟阋墙！

“接着说……”燕帝的声音开始疲惫下来，又缓缓恢复他那不近人情的帝王模样。

刘晏方才被吓得不轻，燕帝话意如冰，他强自定一定心神，才能将事情完整地说下来。

“微臣查实药粉是鹤羽之后，当即便想来向您回禀，可是还未等微臣出太医署，太医令孙盛便带人将微臣扣住，并关进东厢房中。”

“微臣想此事不可不上达天听，强行闯门未果，孙盛竟要用高粱纸沾水闷死微臣，然后伪造成溺井而死！微臣趁他不备，用门闩打伤一他，这才一路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