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能上山捕猎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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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老韩家四婶？” “啊……”韩张氏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已经尽数斑白的七旬老人，瞅了半天，“您是不是李大善人家谁人老二？” “难得四婶还认识我！”李景辰没想到老一辈还有活着的，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老太太手，“您老身子骨还硬朗？” “还行还行……”老太太眯着眼，双手撑着拐杖，上上下下打量眼前这个曾经的李二公子，“我就记着您那年考上大学，您爹请全公所的人吃流水席，那时候您和建平差不多，现在头发也白成这样了……” “早几年就全白了，我要是没记错，您老今年八十多了吧！” “八十七了！”老太太咧开没牙的嘴笑起来，“年轻少壮的都死了，就剩我这个老干巴瓤子，阎王爷也不收啊！” “这啥话，您老是老来得福，少少久久，就跟山里的松树一样！” “那不成老妖精了！” 老太太一句话把仨人都逗笑了，远处老程头急忙跑过来，“娘您咋自来了？” “统共也没几步道，我过来遛遛。” 老程头急忙扶着老岳母，一步步往屯子里走，闲聊中提到老一辈现在就剩下老陆头，再就是纪家油坊的夏师长教师了。 “您要是能早返来一年啊，兴许能看着范大傻子他爹妈，那俩老东西也挺能活……前两年绝收，老于头子扎脖梗把自己饿死了，再也就不剩谁了……” 韩张氏絮絮叨叨的和李景辰数落着村子里他们那一代老人，提起夏师长教师，李景辰叹了一声，和孙建平小声嘀咕，“夏师长教师也算是我的授业恩师了，明天来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孙建平很是好奇，夏师长教师，竟然还教过李二公子？ “哥，谁人李二公子今年多大年岁，头发眉毛咋全白了？” 晚上回到家后，钱慧一脸好奇，孙建平皱皱眉，“您看这就不懂了吧，那是忧国忧民愁的，把头发都愁白了！” “那照您这么说，没心没肺的头发就不会白了呗！” “净抬杠！”孙建平笑着捏捏媳妇圆润的小脸，怀孕后媳妇身材有些发福，脸上也有了肉，看上来雍容典雅，颇有些微胖美人的风韵。 “讨厌！”钱慧白了他一眼，招招手，海东青飞过来，落在她的肩膀上，乍开翅膀，两只白玉爪来回饬，看样子很不安分。 “今天我数了数，李老爷子总共哭了十三次，您说媳妇是不是人越老越就越想家？” 孙建平盘腿坐在炕上，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谁人疑封，钱慧躺在他怀里，故意咯吱他。 “那您想不想家？” “我啊……关键是我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我的家啊！”孙建平停下查钱的手，抬头看看天棚，悠然一声少叹，“是这里，是京城，还是我爸的老家？” “唉，可怜的小瓶子，都无家可归了！”钱慧噗嗤一笑，孙建平反问一句，“那您呢？” “我啊……”她眨眨大眼睛，“没娶亲的时候，爸爸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娶亲之后，您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吼吼感觉好绕口！” “吼吼哪里来的钱，从实招来！” “是李老给的，让我不要给曹叔，偷摸分给村子里各家各户，算是他的一点心意。” 钱慧坐直身子，看看这些钱，虽然都是十块大面值的，但很多都是发黄发旧的，不少边缘都磨得起毛了，显然这些钱都是老爷子一分钱一分钱攒下来的。
“我觉得这老爷子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嗯，英雄所见略同……” 清晨，阳光洒满大地，李景辰站在老曹家的小院子里，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天上来回盘旋的那只白色海东青，神情一时有些痴了。 孙建平从马厩喂马返来，海东青看到他，一个猛子扎下来，就在距离他头顶只有两厘米的位置上猛地拉起，用力鼓动翅膀，像一柄利箭直插天空！ “英俊！” 李景辰一挑大拇指！ 孙建平笑笑，吹了声口哨，海东青在院子里绕了个圈，稳稳落在他肩膀上，很为自己刚才的炫技而得意，滴滴叫起来！ “您养的？” “嗯，从河边捡的鸟蛋，自己孵化的。”孙建平拍拍海东青的脑门，双手按在墙头上，和李景辰攀谈起来。 “能上山捕猎吗？” 孙建平脸一红，瞅瞅海东青，这货麻溜把脑袋扎进翅膀里，不敢见人！ 估计也觉得羞愧了！ “只会抓虫子，到现在连只耗子都没逮到过。” “哈哈哈！”李景辰笑着摸摸海东青光洁如白玉般的羽毛，“那是您不会训练。” 他顿了顿，“年轻那会我也梦想着骑马架鹰带狗，悠游山林，当个浮世浪荡公子哥，只是可惜马无好马，狗无好狗，人也不够洒脱倜傥，这个梦就做不下来了。” 孙建平干笑两声，老爷子还挺幽默。 “来，我帮您看看您这只海东青……呦呵还是白玉爪，上品啊！” 李景辰虽然已有几十年没抓过这玩意了，但是刚一上手，体内尘封的记忆似乎一会儿就涌上心头！ 当年，我也有这么一只英俊的海东青…… “李老，李老？” 见他抓着海东青呆呆出神，孙建平忍不住提醒两句，李景辰这才回过神来，冲他歉意一笑，“抱歉抱歉，想起了一些往事，您这只海东青嘛……” 他扯开海东青的翅膀，又捏捏腹部，搓搓爪子，海东青一脸惊恐的嘶嘶直叫，却像个大号玩具一样被人抓在手心里来回摆弄，一点不敢反抗。 “挺好，就是有点胖，饿两顿就好了！” “饿过，不过放飞之后又来抓虫子吃，简直都要把我给气死了！” 孙建平伸手捏捏海东青的脑门，小家伙瞪着大眼珠子，用力歪头，想要摆脱他的魔爪。 “嗯……这个可不好，吃虫子……自个孵化的海东青是这样的，因为没有母鹰的训练，这样吧，从现在起，您每天给喂耗子，让习惯来撕咬猎物，不要再让吃虫子，也不要给囫囵的肉块……看看能不能激发的野性。” “我试试看！” 李景辰一撒手，海东青立刻箭一般蹿出来，落在房顶的收音机天线上，冲着老头一顿狂叫！ 看起来小家伙很生气，而且…… 骂得很脏！ “哈哈哈！”老爷子笑着冲摆摆手，“建平，今天我就要返来了，我昨天跟您说的事，拜托了！” “您这就要走了？不多住几天？”短短两天相处下来，孙建平对这位曾经的李二公子评价很高，听说他要走，心里颇有些舍不得。 “唉，田园虽好，却已非当年旧模样，不如早点来，省得触景生情，徒增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