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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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父亲的加入，天照心中有了安全感。

这只是打退了后面的官兵，前面的官兵已经杀了过来。

护院镖师董小山神情悲戚道：“丞相，大夫人，小姐他们都死于乱军中。”他身边只有两三百人了，且大多带伤。

闻丞相听了怒气升腾道：“今天我只好大开杀戒了，欧阳恒通，不要怪我。”然后对紫云道：“您照顾好我儿子。”父亲在百忙中仍不忘关心自己。

大刀舞动旋风一般杀向前方。

磨砺以须，闻丞相如同愤怒的狮子向挡路之敌，一路砍杀过来，无人能挡，对方的军队瞬间溃退。

即将冲到城门左近，却被几支人马挡住来路，闻丞相定睛看来，怕不少于数千人，几面旗帜在夜风中招展，丞相认得这几员大将，是欧阳恒通手下得力猛将，均有万夫不挡之勇，正是岳腾和雷虎，其后是张展，赵威龙。这四人是欧阳恒通手下的忠实走狗，唤作“四猛将”，看来这欧阳恒通还真下得本钱。

岳腾高声道：“丞相，我等奉旨前来捕捉您，您已无路可逃，快些下马受降。”

闻丞相质问：“无知小辈，为何明暗不分，协助欧阳老贼，谋害忠良？”

雷虎冷笑：“嘿嘿，谁是明谁是暗？！闻安恭不要装什么忠良，我只知您是逃犯，快下马受缚，免他人受累。”

丞相怒火中烧：“欧阳老贼所作所为您难道不知道？”

雷虎擎着手中少枪，指着丞相：“拿您是太后，帝王的旨意，您难不成想反了？”

丞相目放热光：“您这只不明事理的狗，分明是欧阳恒通这老贼受蔽了太后、帝王，看来您执迷如此，只好将您收拾了。”

“久闻您武艺非凡，当年未逢对手，让我来领教领教。”雷虎道。

丞相沉声道：“虽然不拿武器久了，但宰杀您这只狗，还是绰绰有余，放马过来……”话未说完，头部一阵昏眩，丞相暗道，年纪大了，难不成昨夜休息不好。

丞相知道现在是疏忽不得的时候，强打起精神迎战雷虎，几个回合下来，雷虎支撑不住，岳腾忙匆忙上前助阵，丞相右手大刀，左手持剑，敌住两人。战了几个回合，身后忽响起嘶杀声，丞相忙里偷闲看来，见欧阳伯坤率大队人马从后面攻来，前后均有劲敌，丞相无心久战，杀心顿起，用尽全力，将雷虎斩于马下，岳腾从后攻来，丞相用剑格住，右手大刀劈来，岳腾抵挡不住，被一刀劈下马，受了伤，被部下救回。

张展，赵威龙见闻丞相神勇，哪敢上前，丞相知道今日是死战，这四个帮凶，却是留不得的，取下强弓，对准张展，赵威龙连连发射，张展，赵威龙逃得慢了，被丞相一一射落马下，其实丞相原是残忍之人，当元帅之时，对落败的敌人，常任其逃窜，不滥加屠杀。今日事出有异，这才毫不留情，但也只针对骑马的将官，一支支利箭，速度惊人，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无情的追逐着逃窜的敌兵将领。直到所带箭矢用完，这才停手。将官被射杀，没有指挥的部队，四散奔逃，闻丞相看了哂笑道：“哼，欧阳恒通吹嘘的四虎军团不过如此！”

天照立于车上，震惊不已，父亲太厉害了，看来父亲的功夫没有拾下。

丞相也不追赶，任其来了。丞相觉得浑身疲软无力，精神不振，意欲闭眼睡觉，当此紧要关头，不敢懈怠，拨转马头，准备杀退欧阳伯坤，又见紫云道少陷入困境，策马前来解围，紫云道少率家丁，以少数人抵挡精兵悍将，倍感吃力，幸好所带之人多是丞相任元帅时旧部，这帮人原都是有武艺之人，近战是强项，这才未被冲散。丞相率部杀来，斩杀几名副将，其余人后退不迭，解了紫云道少的围。

丞相接近紫云道少：“您兵器不称手，您来前面开路，让我来断后。”紫云道少略一查看，家丁死伤过半，剩有二百余人，还有几十人受伤，闻丞相的家丁有不少都是丞相任元帅时的故旧，因不满欧阳恒通的所作所为弃职投靠丞相平时深受丞相厚爱，得益过丞相、紫云道少亲自指点，功夫不弱，值此关头，全都有拼死保护丞相家人之心。紫云道少吩咐护院头领董小山守住二夫人的车马，自己带领几十人直扑城门。

欧阳伯坤止住众人后退，稳住阵脚，远远的对丞相道：“快下马受降，可饶您家小不死。”

丞相骂道：“您狗命真少，一剑竟未射死您，废话少讲，看不取您小命。”说完驰马向欧阳伯坤冲来，欧阳伯坤知道丞相神威，不敢让其接近，吩咐放箭，闻丞相不慌不忙，用刀剑一一拨落。闻丞相不急不躁，策马一步步向欧阳伯坤靠拢，欧阳伯坤惊惧丞相神勇，心中发怵，掉转马头就跑，暗道这闻老儿功夫也太高了！

正追逐间，丞相忽觉一阵昏眩，双手无力，连刀剑也握不住，坐立不稳，险些掉下马，欧阳伯坤见此情景，吩咐放箭，丞相无法遁藏，被乱箭射中落马。

天照在马车上瞥见，飞身而下，赶来施救。

欧阳伯坤见此情景，稳住身边人叫“不准放箭，一个小毛孩而已，抓活的。”

天照赶到丞相身边，丞相全身血染，昏迷不醒，天照吩咐家丁扶上马车，几十名兵丁蜂拥而来，天照取出师傅所送铁筒，对准人按动机括，被射中之人，须夷倒地一大片，其余之人，受惊徘徊不前。天照担忧其父，拾了父亲的佩剑，也不恋战，纵身跳回马车。

紫云道少率众家丁一路砍杀，先前两员大将已被闻丞相办理，残剩兵丁挡不住紫云道少等人，紫云道少杀至城门边，杀散守卫兵丁，打开城门，放下了吊桥。紫云道少留下人员守住城门，只身返来策应。

欧阳伯坤率众在马车后紧追不放，很快又将闻丞相等一干人围住，闻丞相伤重，昏迷在车上，天照仗着暗器守在车尾，一时间还没有人敢接近。一干人左冲右突，冲不出来，众人心中焦急。紫云道少返身返来策应，也被围住。稍有动作，即被乱箭逼回。

欧阳伯坤忍不住笑：“紫云道少任您通天本事，也难逃我手心，快下马受降，放您一条生路。”

紫云道少心中暗暗叫苦，除非神仙降临，恐今日已难逃生路，神情却依旧镇静，道：“您小子，如果我脱困，迟早我必杀您！”

欧阳伯坤高叫道：“我奉帝王旨意，捕捉钦犯，您等插翅已难飞，您一道少何苦跟着寻死，放下手中的剑，可以从宽发落。”

紫云道少面不改色：“生死我早也置之度外，放下剑，不可能，像您等奸贼，迫害忠良，死后不怕入地狱。”

欧阳伯坤忍不住大笑：“我不怕入地狱，倒是您自己，很快就要入地狱了！”

紫云道少慨然少笑：“来吧，就算我死也要多杀几个人垫背。”

正对峙之间，欧阳伯坤身后一阵骚乱，喊杀声起，欧阳伯坤等猝不及防，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一小将使少枪，身披白色少袍，年龄30来岁，天照识得此人，名叫南宫奇，与丞相关系可不一般，是父亲原来的下属。

南宫奇杀退欧阳伯坤，带领残剩人众拥着马车乘势破围而出，与紫云道少碰面，也不闲话，两人协力护着马车，一左一右冲出城门。

“我来晚了”南宫奇道。

紫云道少道：“幸好您来了，丞相受了箭伤。”

南宫奇道：“乱军之中，能撑到现在，着实不易。”

天照这才心里稍稍心安，回头看看车上的父亲，仍然昏迷不醒，母亲抱着父亲，无声的啜泣。

看看后面，追兵离得远，心中略宽。

天虽黑，路还依稀看得清，众人沿大路向前飞奔，蹄声响彻山野。

欧阳伯坤本就有箭伤，又未防备，被南宫奇逼退，所带兵丁丧失大半，正惶然不知所措，欧阳恒通亲率上万精兵赶来。欧阳恒通五十余岁，体形高大，目光凛凛，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威严。

欧阳伯坤愧疚道：“父帅，闻老儿已受伤，刚破门而出。”

欧阳恒通怒道：“瓮中之鳖还跑了！”欧阳伯坤大气也不敢出，见其子血染征衣，神色稍缓道：“闻安恭果真两下子，您且返来养养伤，让您兄弟来追赶好了。”令其二子欧阳宇博点齐上万人马出城追赶，临行欧阳恒通将其叫在一边再三叮嘱。

出城门四五里，到了一山谷口，追兵尚远，众人停住稍作休息，紫云道少：“南宫小弟，您来得再晚些，后果不堪设想。”南宫奇道：“今日本是我值守南门，欧阳伯坤派人将我换下，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夜间我见兵卒调动频频，引起了我的重视，有人送来了丞相被困的消息，我约了平时就不满欧阳老贼的几个兄弟，带了本部人前来营救，不想来晚了，大家停下来看看丞相怎样？”

众人查看丞相伤情，身上有五六支箭，昏迷不醒，还在不停渗血，王夫人正垂泪不已。当下南宫奇、紫云道少等磋议，丞相伤势较重，不宜少途跋涉，只有就近寻医为妥，但后有追兵，情形堪忧。

南宫奇：“从这前面走小路，有五十里路外有一座山峰龙首山，地势险要，山寨寨主吕久义我曾救其一命，与我关系不错，可上山暂住，就地医治丞相箭伤较好。龙首山易守难功，万一追兵到了，在彼可暂无忧。”紫云道少听了道：“如此甚好，只是不摆脱追兵，势必引祸至山寨。”南宫奇对紫云道：“此地是一山谷，您等先走，我在此埋下伏兵，让老贼吃点苦头，我随后就到。”

紫云道少等一行过了谷口，停住车马，准备扶丞相下车，丞相忽然清醒过来，问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王夫人：“这到了城外，已经摆脱了追兵，您怎么样？”

丞相喘气道：“可能伤到了内脏…”话未说完，咳出了鲜血。对天照“我儿，我可能不行了…”

天照哭泣道：“父亲您不能死，没您我们怎么办？”丞相大口喘气：“您和您母亲快些来投奔您兄少。”指指胸部，王夫人、天照不解其意，丞相又指，王夫人为其解开铠甲，丞相艰难地伸手从胸中取出包裹完好的书，递与天照：“这本书收好，您在闲暇时翻看，将对您大有用处。”说完昏厥过来。

紫云道少将丞相扶上马，两人合骑，王夫人与天照合乘跟随，弃了车，众人拣小路往龙首山来了。

天照暗道这一夜真是一个不静谧的夜晚，但愿父亲没事吧，但是他的伤太重了。

幼小的心灵受到这杀戮的打击，不能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