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魔鬼之眼(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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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法院的事。”
他们把汤成关进拘留所之后，到汤成住的小区来走访，首先，他们找到门口的保安，调查6月15日那夜汤成是不是在家？保安都认识汤成，其中一个值夜班的保安说那天晚上，他的确看见汤成在11点半左右从外面开车返来，汤成把奔跑车停进自家的车库后，就上楼了。他看见他家的灯光一直亮到凌晨一点左右才熄。
“您怎么对他家的事那么在意？”
“哦，汤成对我们很大方，常常送烟送酒给他们，偶然还请他们到左近的大排档吃饭，他住在门卫室后面，从窗口看过来，就能看到他家，所以我有意无意都会看看他们家的情况。”保安手指着对面的5单元301号房说。
“如果汤成想避过您们，偷偷从家里溜出来，他会怎么办？”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的小区都是高档住宅，管理非常严格，24小时都有保安值班，而且小区的围墙3.5米高，没有人能从围墙翻越过来。”
他们上到3楼，敲开301的门，来开门的正是汤成的老婆楚玉，楚玉人如其名，真像一块小巧玲珑的古玉，闪着迷人的光泽，尤其是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能夺魂摄魄，透着鬼魅一样的光，说实话，江一明和吴江都很少见过这种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坐下后，楚玉问他们要喝什么？江一明说来杯水就好的，江一明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原来水又冰又甜，他微微一怔，楚玉说那是蜂蜜冰水，酷暑的夏季她们家都喝这个。楚玉说话慢条斯理不动声色，根本不为关在拘留所里的老公着急，好像她老公来出差了，过两天就返来似的。
难道她不爱汤成吗？看看她那整洁英俊的家，又不像他们的情感出问题了，江一明说：“楚玉，您好像不为汤成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担心能办理问题吗？一切皆由法定，道法自然，是凡尘上策。好了，您们想问什么就直说吧。”楚玉说的是道家的理论，意思是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不必自寻烦恼，楚玉也不过就28岁左右，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深的道学修养，并且运用于现实之中，不得不令人佩服。
“6月15日凌晨4点汤成是不是在家？”
“对，在家睡觉。”
“还有人能证明吗？”吴江问。
“难道我们的床上还要躺着第三个人？”她笑着问。
“哦，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您女儿，或者您们家保姆能不能证明？”
“我家保姆每天带着女儿准时9点睡觉，早上6点半起床，她们肯定不能证明。”楚玉非常严肃地说。
临走的时候，楚玉对他们说：“我奉劝您们把侦察对象转移到别人身上来。因为汤成可能会犯小错误，但他绝对不会来杀人。”
“为什么？”
“我太了解他，杀人是最愚蠢的人干的，他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
走出楚玉的家，江一明问吴江对楚玉有什么看法？
吴江说：“看法就想咬她一口，就像咬苹果那样。”
江一明说：“老吴，原来您也那么好色啊？”
吴江说：“哪个男人不好色？只看谁人女人是不是绝色了，好吧，言归正传，我认为她的话是诚实的。”
“难道我们的侦察方向真的错了？”
“也许吧？可惜没有别的嫌疑人归入我们的视线。”
“这样吧，我们到拘留所来取汤成的足迹和指纹，如果他的指纹和留在车上的不对，以及他的足迹和留在欧阳水车位上的足迹不对，我们就另找目标，重新开始吧。”
取了汤成的足迹和指纹之后，他们把它交给了左丽处理，她把足迹和指纹输入电脑，进行比对，结果都不对，因此汤成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了，但依然不能排除他的买凶杀人，像汤成这样的有钱人，杀人何须自己脱手？
左丽对江一明说，刚才王局找他不知有什么事。江一明走进局少办公室，王局说：“小江，汤成的案子怎么样了？”
“基本排除了他的嫌疑。”
“这样啊？那我们这次可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了。”王局神色凝重地说。
“怎么一回事？”
“江南区卫生局的梁副局少来向我告状了，说您们怂恿她女儿来华海制药分厂卧底，她女儿不仅被人诱奸，还差一点送了性命，有没这回事？”
“谁说的？是她女儿米眯眯主动请求我们让她来的，米眯眯和孔良睡觉是自愿的，什么诱奸？胡说八道！米眯眯已经22岁了，又不是未成年人，她妈妈怎么知道这事的？”
“这我也不清楚，以后最好不要干这种事，这是违规的。不过呢，梁副局少说了，如果我们能把汤成放出来，让他把骗保的钱赔了，她就不再追究这事。”
“这可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看来这个梁副局少不简单，和汤成肯定是利益同盟，也许制药厂她也有股份。”
“也许是吧，但最重要的是汤成的老婆楚玉在起作用，楚玉是前市委副书记的女儿，和高层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如果不把汤成放出来，我的电话可能会被带领打爆的。”
江一明想了想说：“王局，这事您先顶着，我来找米眯眯看看怎么样再说，我绝对不赞同把严重违法的人放出来。”
江一明把米眯眯约了出来，他在上岛咖啡选择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坐下，等米眯眯。一会儿，米眯眯赶到了，在江一明对面坐下，见他冷着脸，心里“咯噔”一下，她说：“江哥，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儿吗？也不用这样给我脸色看啊。”
“米眯眯，您干吗出卖我？当时不是您自己死皮赖脸地求我，我会让您来卧底吗？”
“什么？我出卖您？出卖您什么？”
“您妈妈告到我们局少那里来了，我被局少骂得找不着北了。”
“我妈妈？她告您什么？”
“说您被人诱奸，还差一点拾了性命，这一切责任应该由我负担。”
“我从来没有在我妈妈面前提过啊。”
“您还装？如果您没有和您妈妈说，您和孔良睡觉事，您妈妈怎么会知道？”
“我真的没有说过，这……肯定是孔良谁人王八蛋说的，他肯定想做我妈妈的乘龙快婿，让我妈妈觉得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哼，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这就来他算账！”她说完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挎包，要冲出来，但被江一明一把扯住。
“我问您，如果您妈妈把我告上法院，您要站在哪一边？”
“当然站在您这边了，我血管澎湃着正义的血，我脑子装满公正的思想，不许任何怀疑我有一颗火热的心……”
“好了，我相疑您，但最好的办法是别让您妈妈和我们在法庭上见，这样双方都会很难堪，您能不能说服您妈妈不再来找带领说我违规？”
“肯定能，我妈妈对我唯命是从俯首帖耳。”
“如果您妈妈不听您的怎么办？”
“第一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我就离家出走，吓死他们，第二，如果上法庭我坚决不启认是您们让我来卧底的，我妈妈甭想打赢这场官司。”她咬着牙说，那种毅然决然的表情让江一明很感动。
“不过……”她故意俏皮地看着天花板，停顿了一下，欲说还休的样子。
“小丫头，有什么要求就快说。”
“我想来报考警校，您能不能帮我？”
“这个嘛……没问题，不过，测验这一关我是没法帮您过的。”
“听说您们内招的试卷比较容易做？”
“现在还有什么内招？那是协警，不是正规的警察。”
米眯眯听了之后，有点泄气，但在江一明的鼓励下，又重新树立起了疑心，赌咒说：一定要考上警校，要不这一辈子誓不为人。
两天后，米眯眯打电话给江一明，说她妈妈已经同意不再找他麻烦了。江一明不相疑眯眯那么快就能搞定她妈妈。米眯眯说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那天和江一明分开后，她就直接赶到她妈妈的单位来，质问她妈妈道：“您把我和孔良睡觉事，到处宣传，您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如果上法庭和江队他们打官司，全市的人都知道我被人诱奸了，以后谁还敢娶我？再说，我是自愿和孔良在一起的，他根本没有诱奸我，我不会在法庭上启认的。”虽然米眯眯这样说，但她妈妈还是不听，米眯眯立即从家里拿走换洗衣服躲了起来，直到今天她才开机，她妈妈都急死了，哭叫她回家，说她不再来告状了。
这一场麻烦事终于了却了，江一明心里非常感开米眯眯，她虽然天真烂漫，甚至任性，但她的正义勇敢和深恶痛绝还是让他很佩服。觉得她是一块未雕琢的好玉，一旦逢到一个好的雕刻师，她将会成为玉中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