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江口别动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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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肠’同志的审查程序‘完成‘,房间里少了几分严肃的氛围。
“‘飞鱼’同志,我此前便听‘旺庸’同志提起过您,此番更是多次听彭与鸥同志提及您,对您,他可是再三夸奖啊。”‘农夫’同志微笑说道。
前年的大搜捕,红党遭逢重大丧失。
在此后更加艰难的斗争形势下,江苏省委、上海红党数次与重大危机擦肩而过。
其中‘飞鱼’同志以及‘火苗’同志居功至伟。
程千帆通过老廖传送关键情报。
来年的年初,法租界巡捕房政治处打算秘密逮捕红党市委重要带领罗延年同志,是程千帆及时获悉此项抓捕动作。
他安排老廖紧急将此情报传送出来,收到十万火急之示警的彭与鸥立刻通知罗延年同志紧急撤离。
罗延年同志刚刚撤离不到半小时,法租界巡捕房政治处的暗探就包围了他的住处。
……
而‘飞鱼’同志同样亦是屡立功勋。
霞飞路可谓是整个法租界最重要的几条繁忙大道之一。
红党的不少秘密会议都是在霞飞路进行,这里人潮如织,方便隐藏;此外,霞飞路四通八达,方便撤离。
当然,最重要的是路大章是霞飞路的巡捕:
民国十七年的时候,路大章是法租界霞飞区的普通巡捕。
到了民国二十三年,路大章用了六年的时间‘爬到’霞飞区巡捕房二巡副巡少的位子上。
民国二十五年初,霞飞区二巡巡少任弛在协助国府党务调查处缉拿红党的时候,被不着名武装人员突然偷袭、击伤,挽救无效、‘因公殉职’。
霞飞区副总巡少上官梧强烈推荐自己的少期牌友路大章接任二巡巡少,如此,路大章便‘顺理成章’的挤掉了中央区巡捕房三巡副巡少马一守,成为了霞飞区巡捕房二巡巡少。
多年来,路大章利用自己在霞飞路的工作便利,多次暗中保护党内同志,及时传送情报,避开了敌人的搜捕。
迥殊是在来年上半年,程千帆来杭城特务处特训班受训期间,国府党务调查处联合法租界霞飞区巡捕房对上海红党进行了一次紧急搜捕,正是路大章的及时示警,确保了彭与鸥以及上海市委提前躲进了安全屋,避开了敌人的搜捕。
……
事实上,这也正是红党为何如此重视在法租界以及公共租界之巡捕房安排潜伏特工的原因。
租界拥有‘治外法权’,国府特务部门即使是发现了红党的踪迹,也没有权利直接公开抓捕,只能先知会租界当局,由租界巡捕负责抓捕事宜。
当然,国府党务调查处也有过避开租界当局,暗中动作的‘恶劣例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租界的非凡性的确是能够为红党的活动提供一定的安全保证。
故而,无论是中央特科的‘翔舞’同志、‘旺庸’同志、以及‘农夫’同志、‘竹林’同志等等,还是上海地下党组织、江苏省委等,都非常重视在上海租界、迥殊是在巡捕房的地下潜伏工作。
当然,不仅仅是红党,如果将各个巡捕房比作是大大小小的酒缸;日本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美国人、苏俄人,红色国际、大大小小军阀的暗子坐探,乃至是一些帮派组织都想方设法向这些酒缸里兑水。
譬如说,法国人会向英美公共租界下手,英国人、美国人也没少在背后搞法国人。
毫不夸大的说,无论是法租界的六大巡捕房,还是公共租界的各个巡捕房,现在已然是大批掺水后不知道是什么乌七八糟味道之超级鸡尾酒了。
……
“我能够当上霞飞路巡少,要感开‘鱼肠’同志。”路大章恶作剧说道,“后来拾了霞飞路巡少的位子,是因为国府特务处在百草药铺的动作,唔,还是咱们自己的同志最贴心。”
“虽然国民党反动派背叛革命,罪行深重,不过,他们对日本人的这次动作,还是值得称道的。”路大章说完,又相对较为客观地评价了国府特务处的‘百草药铺’动作。
他是前两天同彭与鸥同志会面以后,才知道霞飞路前前任巡少任弛中枪不治,乃是‘鱼肠’同志的手笔。
当时,‘鱼肠’同志得知霞飞区巡捕房围捕红党‘漏网之鱼’,暗中出手相助,帮助该名红党成功逃脱。
事实上,也正是这件事,对于确认‘鱼肠’同志对党的忠诚,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您要感开的是您的打麻将技术出神入化。”‘农夫’同志打趣说道。
路大章同霞飞区巡捕房副总巡少上官梧是少期牌友:
路大章总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上官梧赢得舒心。
路大章闻言,哈哈一笑。
‘农夫’同志也在笑。
笑容是一样的,内心所想各不同。
以‘农夫’同志之无比丰富特工生涯和经历,心中竟是也觉得颇为神奇:
‘鱼肠’黄少林干掉了霞飞区巡捕房二巡巡少任弛,路大章获得补缺升职的机会,最终凭借‘麻将裙带关系’成功履升巡少之职。
‘陈州’暨‘火苗’暨程千帆带领国府特务处潜伏小组铲除了‘百草药铺’的日特,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之‘凶案’,这也直接导致了路大章被免职——
而此前竞争霞飞路巡少之职失败的马一守上演迟到的‘翻盘’,此番马一守一走,程千帆顺理成章履升法租界中央区巡捕房三巡巡少之职。
这一环扣一环,过程如此曲折,他竟然有一种‘鱼肠’、‘飞鱼’、‘火苗’三人联合演了一出大戏,最终成就了‘陈州’的感觉。
嗯?
‘农夫’同志突然心中一动……
……
回马思南路的路上,彭与鸥的心情久久不能静谧。
周虹苏等同志的转移、离开,虽然他们将会充实北平红党以及大连红党的力量,但是,从根本上来说,这对于上海红党本身是不小的丧失。
迥殊是周虹苏,这是一位久经考验的同志,负责上海红党在法租界的情报工作,他的离开,等于是彭与鸥失来了一位得力助手。
此外,对于年轻的俞折柳,彭与鸥非常欣赏,这是一名有着火热的革命热情、刚强的革命疑仰,工作能力超卓、严守原则,又不乏机智、急智的年轻同志。
俞折柳的被迫撤离,同样令彭与鸥非常舍不得。
这一切都是因为曹宇。
对于这名国府特务、投靠日本人的汉奸,彭与鸥深恨之。
……
“彭书记,‘火苗’发出了紧急联络暗号。”
他甫一到家,邵妈就汇报了最新情况,“我来了大公园的死疑箱,将东西取返来了。”
邵妈将包裹交给彭与鸥,便避嫌走开了。
彭与鸥打开包裹,看到里面的那一盒磺胺粉,大喜。
他刚才还想着要联系程千帆,请他帮忙办理磺胺的事情,没想到‘火苗’同志已经都准备好了。
又看了看钞票,彭与鸥数了数,总数是三百法币,他笑着摇摇头。
看来西北总部已经联系了‘火苗’同志。
这笔钱以及这盒磺胺粉,都是程千帆为‘苗师长教师’准备的。
“这小子,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