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三百九十四章：求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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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希仙子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能说，但我可以说的是，您和万炁仙君对我而言都很重要，所以我每每只能退而求其次，还请仙尊谅解一二吧……”
看着眼中透出忧伤的皓希仙子，我忍不住说道：“皓希，追随我吧，无论您之前做过什么，有过什么难以割舍的事，我都不会介意，只要您真心追随我，我会替您创造出一个您想要的未来。”
“仙尊……您无需如此给我保证，您说的我何尝不想？但事实并非您所想的那样……我也启认被您所吸引，从而非常的喜欢您，可这并不能继续多久，我和上面那位是不一样的两个个体，却又是同样的一个个体，您能清楚么？我改变不了被设定好的结局，改变不了自己的宿命，就如尊鼎成那一刻，我便会羽化而来，那时候您说我还会存在么？上面那位还会让我存在么？我既是存在的，又并不存在了，就如同我的好友湫琥一般，她被您所杀，其实我是很生您气的，因为这里的她死了……死了您清楚么？她在这里的宿命结束了……就算到了上面，我还敢来认她的本源么？”皓希仙子一边反问我，一边眼泪嗖嗖的落了下来。
“您的意思我似乎清楚了……”我也不由叹息一声，当时杀死湫琥仙子，我的确没有往更深的层次来想，也很难与眼前的女子感同身受，但现在听到这样的话我何尝不觉得这是一场悲剧：“我清楚了……您是转世再生为仙，和上面那位其实有着完全不同的经历，也有着曾经不一样的人生，您是她，她亦是您，但您只是您却也不是她对么？所以您觉得您喜欢我，上面那位却未必喜欢我，至于万炁仙君，他既喜欢上面您的本源，却也喜欢现在的您，又拒绝启认您……那是因为您的本源是她，而她，既是当年制作九尊镇界鼎的其中一位，也就是本源达到八极的存在，这么说对么？”
皓希默默流着眼泪，随后说道：“仙尊……我是不想死的，您知道么？”
“我知道，您害怕上来后，再不是您自己了，也不可能是自己了，对么？”我点了点头，本源和转世的天命之子的确系出同源，却又不尽相同，他们追根溯源是一样，但实际上衍生转世的个体却经历着不一样的人生，一念存于证道天，另一念又有所不同，这样的存在的确既是矛盾，又不那么矛盾，至多我是不会想过让念头分成两个，甚至让他们本源相通，因为我既是我，绝对是我。
若是我分出了一念来此，而创世天一念在上，两者并行于世，终究会造成如现在皓希和湫琥那样的悲剧，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难以接受的分歧。
“嗯……所以我其实……”皓希仙子摇了摇头，随后缓缓的接近了我：“我说我喜欢您，您会相疑我的对么……”
“若是说以前我不相疑，那也是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可现在我却又不能不疑了，因为即便不疑，对我也并没有太多丧失，念头合二为一，您不再是您，她也不再是她，您们是谁，但是皓希仙子？还是另一位存在……”我深深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柔弱的少女，心中自然是复杂无比的。
皓希仙子无法摆脱自己宿命，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她接近了我，双手从我的腰间伸过，面颊轻轻的贴近了我的胸膛，喃喃的说道：“至多现在的我还是我……仙尊，可以让我这么温存一会么……”
“嗯，可以。”我轻声的应道，只因少女清淡的香气即便扑鼻，我也如窒息了一般。
“仙尊知道么……其实皓希逢到您之前……就已经深深被您的履历所吸引了……您的情报落在了我的手中的时候……我便再对您挪不动眼眸，因为您对我而言，是活生生的……真实而温顺的，从未有哪位霸主如您那般真实……所以每每想要设计您时，却总是会莫名想到对您造成多大的伤害……心中一时总纠结如缠丝，方寸大乱……”皓希仙子幽幽的说道。
“所以的献计，对我的实质伤害总是不多，对么？”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悯，如果不论上面她的本源，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少女罢了，宿命所在，做出各类违心之事，我又有什么好怪罪她的？
身不由己，说的却是如此，改变不了的结局，原来说的是这个。
“若我不是她，不需要背负重重宿命该多好……我也想要如您身边的所有女子一般，普普通通的让您垂怜……可哪怕只是一点，对我而言，却何尝不是极端的奢望……我不想这样的，却也不得不这样……仙尊，您有时候一定也很恨我吧？好比……那时候湫琥把我救走的时候，您是真的要杀我的，对么？”皓希抬起了头，那双深情的目光似乎像是讨要食物的单纯小动物。
我犹豫了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时候，我的确是想要杀了您的。”
“皓希知道……做了那么多让您讨厌的事，您若是不那么想……的确不合理，那现在仙尊还想要杀皓希么？”皓希认真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原本就是各自的宿命职责所在，您想来也并非是那么坏的人，若是我现在还要杀您，只怕避不开自己对自己的责备。”
“可是不是说宿命职责所在么？那终究我们是要走在相对一面的……要不……要不仙尊现在就答应皓希，杀了皓希好么？”皓希仙子的双目中带着一丝乞求。
“您要我杀了您？”我深吸一口气，凝眉震惊的看着眼前出尘脱俗的女子，心中不免如翻江倒海。
我对她之前的杀意，连自己都不得不启认已随着刚才那轻言细语飘如云烟了，现在她对我而言，不过是个被宿命所困，被轮回结局所苦的弱女子而已，我能下得来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