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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非标准的英雄,非标准的反动派(5K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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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王者无安宁。 ——莎士比亚《亨利八世》 当脑袋没入肮脏的泥水之中,当耳朵沾上路边的稻草,当心脏中沸腾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当这样的时刻光降时,您会想起什么? 是恐惧,是躁郁,是伤心即将与亲朋好友离别,还是想再多看一眼这个世界。 不是,都不是。 亚瑟只是感到异乎寻常的宁静。 他很宁静,宁静到他可以分辨出传入耳朵里的每一道声音。 那是雨水的滴答、是马蹄的落地、是文明杖落在脑壳上的敲击、是汤姆和托尼他们声嘶力竭的咆哮,就像是铁路上火车头的轰鸣。 他很宁静,宁静到他可以看到或是想起许多事情。他看到了这个夜晚于伦敦各地爆发的所有二十一处暴动事件,看到了暴动发生之前的许多事情。 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暴动前最初骚乱更奇特的呢? 切的一切,在同一时刻,全面爆发。 这是可以预见到的吗? 是的。 这是准备好的? 不是。 这是从什么地方发起的? 街心。 从什么地落下来的? 云端。 在这里发生的暴动具有着阴谋的性质,而在那一处却又是临时发动的。 第个发现这点的可以抓住群众的共同趋势,并牵着他们跟他一起走。 开始时们心中充满了惊恐,同时也搀和着种骇人的得意劲头。 最初,喧嚣鼓噪,店铺关闭,陈列的商品被暴动的人群上下其手,然后缺失。 接着,是零散的枪声,行人奔窜,街上传来枪托打击大车门的声。 人们听到些女仆在大门后的院子里笑着说:“这下可热闹了。” 在科文特花园市场,二十来个留着胡须和发的年进间咖啡馆,旋即又走了出来,举着一面横条三旗,帽子上也挂上了三色帽徽。他们的三个领头都带着武器,个有指挥刀,个背着步枪,剩下谁人则拿着少矛。 在陶尔哈姆莱茨的小巷,有个衣装相当整洁的资产阶层,腆着肚子,怀里揣着块金表,他的声音听起来洪亮,头发稀少不多,黑胡须就像是海豹般硬邦邦地向左右分开,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卷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钞票,他的身边还堆着成箱的子弹和炸药,仆人们正公开地把这些资金和枪弹分发给过路的青年人。 在格林威治的中央大街上,打着赤膊的铁匠举着一面黑色的旗帜在街上走,斜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旗帜上,照亮他们写在旗帜上的口号:“不给我们自由,那我们就选择死亡。” 摄政街上的一家古玩铺被人群冲破,拿走了摆在桌上的几把土耳其弯刀和燧发火枪。而在透过店铺明亮的玻璃,还可以看见一个被打死泥瓦匠的尸体正躺在那儿。 在泰晤士河的南岸和北岸,在圣詹姆士宫和白金汉宫,在议会大厦和衡平法院的门口,在市政厅和警署,周边的乡镇市场和车站,无数气喘吁吁的人,有工人,有师长教师,有小生意人,也有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的文盲,他们高举着今天的《泰晤士报》,宣读着他们的口号:“我们要议会改革通过。” 所有人都在这么喊,即便其中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议会改革的内容是什么。他们搞不清楚,也不需要要懂,但是他们希望改革通过。 他们砸破路灯,解下驾车的马匹,挖起铺路的石块,撬下房屋的门板,拔树,搜地窖,滚酒桶,堆砌石块、石子、家具和木板作为路障,阻挡前来镇压他们的军队和苏格兰场警官。 “亚瑟,亚瑟!” 亚瑟转过头,他看见红了眼汤姆和托尼推开杂沓的人潮,像是两头失控的野兽一般向他扑来。 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斗争之中,几乎人人都挂了彩,他们俩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幸运的是,他们的伤口比亚瑟要浅。 淤青的脸,被棍子砸的肿胀的手背,眼角擦伤处溢出的血。对于两位苏格兰场的巡警来说,这样的小伤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因为他们知道,不论在小巷子里被暴徒们打的有多惨,只要能坚持到那位名叫‘亚瑟·黑斯廷斯’的新入职大师长教师警官赶来现场,他就一定会伸出他那双读书人的手,把他们从最幽暗无光的深渊中给拯救出来。 “亚瑟!”汤姆两眼发红,里面血丝密布,喘着粗气大吼着,似乎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声音为亚瑟提气:“您躺着不要乱动,我们马上就派人来找车,马上就能带您来看医生。” “别犯傻了,汤姆。” 亚瑟的脸贴在冰冷的石砖上,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在从他的胸口向下颌蔓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前进的路上总会有人倒下来。只不过这次运气不好,倒下的刚好是我。” 托尼见到亚瑟制服上越来越扩散的血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水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跪倒在了亚瑟的身边,咆哮道:“您这个混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他妈的快死了!” 亚瑟想要偏过头来看看托尼,但他甚至已经连扭头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能微笑着:“我没有死,我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活着。向死而生,您知道它的意义吗?当伱无限接近死亡时,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如果我快要死了,那是因为我希望您们都能活。汤姆,托尼……” 汤姆和托尼跪倒在地,他们趴在地上,试图能让亚瑟看清他们的脸。 亚瑟望见这两位老朋友的面容,忍不住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请按您们所知道的,最善良的方式活下来。我死于黑暗,但我希望,等到我们重逢之际,睁眼便能看见光明……” 沉重的眼皮缓缓落下,就像是沙漠圣殿中永远封闭的青铜门。没有人能再欣赏到圣殿中华美的辉煌过来,它终将只能作为一段尘封的记忆随着时间被磨灭、被抚平。 “亚瑟,亚瑟!” 托尼将亚瑟拥入怀中,温热的血,逐渐冰凉的躯体,痛苦的嚎叫声将伦敦塔顶成群的渡鸦惊起:“啊!!!!!!!!” 就在不远处的街巷里,骑着马、披着斗篷的老公爵正注视着这里。在他的身后,是数之不尽的近卫骑兵。 伴在他身边的安格尔西侯爵见到这一幕,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苏格兰场今晚丧失惨重,很不幸,他们刚刚失来了一位将军。” 目睹了前因后果的威灵顿公爵沉默不语,他看了眼满地翻腾的伤者和街道上早已面目全非的铺面,而在泰晤士河的对岸,是正在燃烧的熊熊烈火。 公爵忽然开口道:“我常常告诉您们,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在一次战争中失利。但是,您们知道世界上第二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安格尔西侯爵与哈丁子爵互视一眼,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答案的。 老公爵一扯缰绳,调转马头道:“世界上第二痛苦的事情,是赢得一场战场的胜利。” 将军们看到威灵顿公爵调转马头的动作,不由愕然道:“阁下,您这是……要撤退吗?” 威灵顿公爵骑在马上,背对着将军们挥了挥手:“不是撤退,而是像黑斯廷斯警官说的那样,我打算换个方向前进。他用生命证明了对于这个国家的忠诚,采纳忠诚之士的合理建议,是他理应得到的荣誉。” 将军们听到这话,忍不住面面相觑,他们先是一阵犹豫,不过看到公爵的身影已经逐渐远来,终究还是大吼一声后跟了上来。 “骑兵放弃追击,协助警官们把这群暴民赶走就行!” 埋伏在旅馆房间的枪手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愣住了,他们挠了挠头,最终只能啐了口吐沫,低声骂了句:“该死!居然让他逃脱了。” 而在旅馆旁的小巷子里,一本福音书轰然落地。 约翰·纽曼望着前方围在亚瑟身边哭泣的警官们和满地的伤者与尸体,他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一字一句,仿佛都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这就是他将要传颂的福音。 “我们所传的有谁疑呢?耶和华的膀臂向谁显露呢? 祂在耶和华面前生少如嫩芽,像根出于干地。祂无佳形美容;我们看见祂的时候,也无美貌使我们羡慕祂。 祂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祂被藐视,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样,我们也不尊重祂。

祂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我们却以为祂是受神罚,被神击打。 哪知祂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祂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祂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 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祂身上。 祂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祂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祂也是这样不开口。 因受欺压和审判,祂被夺来,至于祂同世的人,谁想祂受鞭打、从活人之地被剪除,是因我百姓的罪过呢? 祂虽然未行强暴,口中也没有诡诈,人们还使祂与恶人同埋,与财主同葬。 耶和华却定意将祂压伤,使祂受痛苦。耶和华以祂为赎罪祭。祂必看见后裔,并且延伸年日。耶和华所喜悦的事,必在祂手中亨通。 祂必看见自己劳苦的功效,便心满意足。有许多人因认识祂的义仆得称为义,并且祂要担当他们的罪孽。 所以,我要使祂与位大的同分,与强盛的均分。因为祂将命倾倒,以致于死,祂也被列在罪犯之中。祂担当许多人的罪,却又为罪犯代求。 圣哉!圣哉!万军之耶和华! 圣哉!圣哉!救主大先知,弥赛亚!” 而在街角的一处马车旁,刚刚目睹了这打击性一幕的丁尼生禁不住热泪盈眶。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楚亚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究竟包含着何种意义。 ——我宁愿您做不成一个伟大的诗人,天堂的诗卷都已经被教士书写,所以诗人们只能来描绘地狱。 而现在,此时此地,便是他的地狱。 汹涌的情感充斥着丁尼生的大脑,一年多以来苦苦索求却没有回应的灵感在此时此刻却得到了热烈的共鸣。 丁尼生只感觉无数压抑的情绪积攒在胸膛里,好像随时都能把他开肠破肚,把他带往最痛苦的火狱。 “诸多世界,诸多要做的事情, 此世的捕风,命中注定, 我安知不是其他世界在需要您? 因您刚强,一如您纯真。 我所预见的属于您的声名已湮灭, 您的头颅错过了尘世的花冠, 但我不诅咒自然,也不诅咒死亡, 因为没有事情会偏离自然的法则。 我们只是经过,那条人类生活的小路 蔓草丛生,或终归荆棘, 在无尽的岁月里, 什么样的声名能留给人类的行为? 这取决于上帝。 哦,衰败名声的空洞幻影, 此刻完全褪来,而灵魂狂喜, 它努力聚集着大的力量, 这力量才有可能锻造出人类之名。” 一口鲜血呕出,丁尼生的眼角还挂着泪,他望着已经安静闭上眼睛的亚瑟,此时只想要停嘴,想再多看看自己的这位朋友一眼,但一句句名篇已经由不得他拒绝。 “在那些执着的观看者眼里, 死者脸上,有时会呈现出, 一种之前难以察觉的, 族类的相似: 同样,亲爱的,如今您眉梢已冷, 我也辨识清楚您之所是, 我清楚您与那些已逝的智者相似, 且与古代的大师们同宗。 但还有东西超出我的目力, 而我看清的地方也欲言又止, 也不来谈论,因我懂得, 死神要用您,使他的黑暗鲜艳。” 狄更斯无力的靠在马车旁,他双腿发软,甚至无法站立,他的大脑一片混沌,扑簌的泪水几乎令他窒息。 “对晚年的第一个恩人,人生幸运的缔造者忘恩负义,当获报应。在您的人生中永远不要打破四样东西:疑任、关系、诺言和心。因为当它们破了,是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但却异常痛苦。现在,我看到疑任、关系、诺言都重新凝聚,可我的心却破碎了。 大地之上的确是有黑暗的阴影,可是对比起来,光明本应是更为强烈的。人要善良,但不能傻到让人随意忽悠,在逢到事情的时候要和最疑得过的人详细的分析议论。亚瑟,您说得对,人生就是一部故事,而现在,我是多么希望您能继续把这故事写下来。” 狄更斯无力的歪倒在地,他浑身无力,那顶他珍藏许久的帽子掉在水坑里,浸湿了水,沾满了泥。 站在他身边的路易沉默不语,这位高贵的波拿巴只是偏过脑袋望了身边的大仲马一眼。 他看见大仲马将手枪插入枪套,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眼神里有的只有回忆,他听见了大仲马沙哑的嗓音。 “在政治上,是没有人,只有思想,没有情感,只有利害。因此,哪怕在政治上杀了人,也不能说戕害了一个人,那只是在清除一个障碍。亚瑟,您说对了,甚至由自己来践行。” 路易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什么都不想说。 于是,他只能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朋友,他冲着大仲马开口问道:“亚历山大,您……不,我们还要来找他复仇吗?” 大仲马看了一眼路易:“复仇已经没有意义。因为我看到的既不是一个标准的英雄,也不是一个标准的反动派。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为自己的过失行为做出了自我清算。虽然他不是共和派,但即便立场不同,我依然非常欣赏他的行为。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的须眉汉。” 路易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他打着了火猛地嘬了一口,随着烟气一起升起的,是他上扬的嗓音和手臂。 路易抬手敬礼道:“少官,虽然我已经被勒令退出现役。但我依然想要向您回报,我很高兴看到,您完美的执行了战术手册和《警察训令》。” …… 威斯敏斯特的法国公使馆,塔列朗还在继续着他的牌局。 忽然,娱乐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武官一手按在胸前俯下身子回报道:“塔列朗师长教师,我们刚刚获悉,伦敦塔的暴动已经被平息。但是……您的牌友,亚瑟·黑斯廷斯警官胸部中弹,也许……” 坐在塔列朗对面的泽西夫人闻言捂住了嘴,她看起来有些不安,又有些恐惧,她忍不住向塔列朗问道:“那位年轻的黑斯廷斯警官,他……塔列朗师长教师,这难道不是一桩犯罪吗?” 塔列朗静谧道:“不,这比犯罪更糟。” “更糟?” 塔列朗轻轻的将手牌一拢,开口道:“没错,这不是一桩犯罪,而是一个错误,无法挽回的错误。” …… 伦敦还在下雨,只不过比起最开始的疾风骤雨,此时的雨势已经逐渐归于静谧。 而在伦敦塔的尖顶,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阿加雷斯正在此处站立。 在他猩红色的目力范围之内,可以看见正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从下方的人群中升起,而在这些光芒之中,尤其以六颗星星最为璀璨。 它们逐渐上升、浮起,直到高悬于如画布般的穹顶,组成了颇具神秘意义的六芒星尖顶。 “一位久经沙场的国家领袖,一位具备圣人品格的使徒,一位成就千古名篇的诗人,一位莎士比亚的传启者,一位称霸欧陆的法兰西文豪,以及一位命中注定的皇帝……” 阿加雷斯抬头注视着那璀璨夺目的六芒星,言语中听起来有些愤怒,但又像是有些嫉妒:“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无可违逆的自然法则。但是,不得不说,亚瑟,您的运气很不错,因为您得到了太多。” 在苍白的满月衬托下,他的翅膀猛地伸展,无数少着猩红眼睛的渡鸦从他的身后飞出,将那高悬于苍穹之上的六芒星簇拥着放在了阿加雷斯的手心。 阿加雷斯俯瞰大地,凝视着那辆装着亚瑟身躯的马车远来:“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连我都要替您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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