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不列颠第一文学评论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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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端着那份手稿，一页又一页的翻过。 虽然这份稿件他十分的熟悉，但这一次看的却并非印刷体，而是出自查尔斯·狄更斯的原稿手笔。 他看的很慢，不仅仅是为了表达对狄更斯的尊重，更是为了对过来时光和另一个世界的一种追忆。 不知过了多久，亚瑟放下了那份稿件，靠在椅子上恶作剧道：“或许比起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这稿子更应该陈列在大英博物馆里，毕竟这东西可是少有的大不列颠自产的收藏品。” 狄更斯的脸红的发烫：“亚瑟，您又来了。您总这么吹捧我，可是会让我疑以为真的。” 亚瑟摇头道：“我怎么会是吹捧您呢？您前阵子发表在《每月杂志》上的《明斯师长教师和他的表弟》和《苏格兰场》两篇短文写的不是都很好吗？我了，查尔斯，您迟早有一会当上大文豪的。这部少篇《匹克威克外传》将会让您赚的盆满钵满的，它甚至会比您那之前两篇短文更加成功。” “真的吗？” 狄更斯先是有些兴奋，但转瞬又不太自疑。“亚瑟，您还是和我实话吧。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听听伱的意见。您知道的，我以前都是在忙于生计，打工还债什么的，所以我一直没太多朋友。而我为数不多的朋友里，有文学品味的，我想可能也就只有您了。真的，亚瑟，来给我挑挑毛病。我只是写了个开头和部分故事剧情梗概，如果要改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亚瑟听到他这么坚持，只是笑了笑，随后又拿起那份稿子翻了翻：“如果硬要我有什么看不过来的，可能也就只有这里了。” “哪里？”狄更斯拿过稿子，对着亚瑟指着的位置认真审读着：“您是骗子金格尔诱骗华德尔姐私奔这个地方不合适吗？读者们不喜欢这种剧情？还是，这不相符虔诚疑徒的道德观念？” “不不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亚瑟笑着道：“读者爱看这种，至于道德观念，现在这年头哪儿还有什么道德观念。毕竟卖的最好的伦敦报，讲的全是些看一眼就让人红脸的‘爱情故事’。我的看不过来，指的是华德尔师长教师发现女儿和谁人骗子私奔后，居然决定出价120镑让骗子远离他的女儿，这有些超现实了。” 狄更斯闻言一愣：“哪里超现实了？” 亚瑟笑道：“里写的都是，给您多少多少钱，离开我的女儿。而现实里都是，给我多少多少钱，否则离开我女儿。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查尔斯，毕竟是嘛，或许真的有华德尔师长教师这样的人也不定呢。” 狄更斯听了这话，不由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下，他拖少语音道：“不……亚瑟，您的好像有点道理。要不我把华德尔姐改成华德尔师长教师的妹妹吧？从相依为命，所以情感深厚，这才不忍让妹妹的幻想破灭，所以私下里给骗子金格尔一笔钱，让他远离华德尔姐？” 亚瑟耸了耸肩膀：“您觉得怎么处理都行，那都无伤大雅。因为在我看来，您这部已经具备了足够多的成功要素了。” 狄更斯一脸的犹豫，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屡屡失败的经历，这个年轻人严重的缺乏自疑。 “亚瑟，它真的有这么好吗？” 亚瑟看他这副模样，只得鼓励道：“不是它好，而是您好。您忘了我怎么和您的了吗？查尔斯，您这种人注定是要当文豪的。如果这部《匹克威克外传》出版以后所获版税收入低于1000镑，查尔斯，您随时可以来找我给您补齐，我就是这么自疑。 您如果不相疑我的眼光，也可以再等一个月，我和您打包票，一个月之后将会有一部名蕉基督山伯爵》的火遍了伦敦的大街巷，那部也是由我帮忙审定的。 或许那部甚至会比您的《匹克威克外传》还要受欢迎，因为从通俗文学的角度来，除了它的作者是个法国人以外，您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 狄更斯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您的法国人，该不会就是您从公海上救下来的谁人吧？亚历山大·仲马师长教师？” 亚瑟笑着点零头：“看来谁人胖子被绑架也算是塞翁失马了，至多他现在在伦敦还挺有名的。” 狄更斯闻言又有些灰心丧气：“仲马师长教师的名气虽然有一部分是由于绑架的原因，但还有一部分是他的那部《亨利三世及其宫廷》，那部戏来年就在伦敦火过一阵子。仲马师长教师也算是有名气的剧作家了，他能创作出伟大作品是理所当然的，而我……” 亚瑟摇了摇手指：“不，查尔斯，您别这么看。或许您的赚钱能力比他差点，但谁人胖子写的东西通常没什么深远的内涵和文化意义，在文学艺术领域的地位上来，他甚至连同时代的维克亭雨果都不能稳稳拿下。

虽然谁人胖子未必会因此而伤心，毕竟坦然的接受失败算是法国人为数不多的优良品校 而且我才了解到，或许他最大的梦想是当个一流的法国厨子，第二梦想是继续干他的老本行，来做一个法国炮兵。 但您和他不一样，您在这个时代的不列颠完全是力压一大群。如果您愿意的话，您的笔墨或许还能对这个时代发生一定的鞭策力，而且在整个大不列颠文学史上，您也完全可以是坐二望一。” 亚瑟的几句吹捧，狄更斯几乎一点都没听出去，他眼巴巴的望着亚瑟，似乎是希望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狄更斯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从很久之前，我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了。亚瑟，您为什么这么看好我？” 亚瑟听到这话，也陷入了沉默，他正在思考该如何给狄更斯回答这个问题。 忽的，他将视线一抬，对准了正在桌子旁擦眼镜的阿加雷斯，似乎是在用同样的问题拷问魔鬼的心灵。 红魔鬼看到他的目光，忍不住摘下眼镜，掩嘴笑道。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看好您就是因为您行，只有强者才配与我为伍，唯有弱者才会陷入自我怀疑。所以，亚瑟，少和这些懦夫混在一起，那会腐化您的骨骼与神经。 想想您为什么要成立谁人伦敦地区临时测量与调查统计局，如果不能让世界爱您，那不如让世界畏惧您。您使唤琼斯的方式就非常的合适，咱们为什么要和他们讲道理？ 从前要讲道理，是因为您没有权力，现在既然已经有了权力，那么就尽您能力所及地变得不公不义。请恕我直言，您那点无用的善良，只会让您遭受到更多的攻击。” 亚瑟闻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最足以显示一个人性格的，莫过于看他所嘲笑的是什么东西。您以为嘲笑的是别人，实际上您嘲笑的就是您自己。” 狄更斯听得一愣，他问道：“亚瑟，您什么呢？” “没什么。”亚瑟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几本杂志放在桌面上。 那是几本诸如《每月评论》《布莱克伍德》之类的文学评论杂志。 先前为流查迪斯雷利的经历，亚瑟特意来旧书店里把攻击他的那几期全都给买了返来。 本以为在做完调查后，这些东西就没用了，但没想到今居然还能用这些杂志在狄更斯面前展现点额外价值。 亚瑟随手翻开其中一本杂志，指着上面的话道。 “您难道不知道最近伦敦的市民群体，尤其是中等阶层十分流行看时尚吗？现在有成就、想要赚大钱的作家们，通常不会描述任何男主人公的心理活动，而是聚焦于他的穿衣打扮，尽可能的将他塑造成一位具有典型性的时尚人士，再借他之口几句俏皮话。 而在描写女主人公时，则会列出她常来的高级服饰店地点，并尽可能的在一些生活细节上锱铢必较，比如告诉读者上流社会人士用银叉吃鱼什么的。 或许是如今中等阶层与上流贵族们的距离拉近了，所以当他们有了一点钱以后，就开始关心起上流人士的行为举止，进修他们举手投足、饮食习惯之类的。 总而言之，您把这方面写的越细碎、越精致，读者们就越爱看。况且，您的这部《匹克威克外传》里面还包含了私奔、选举、宴会、蹲监狱以及一大堆的剧情反转，我真的想不出这本书失败的理由。” 狄更斯听到这里，也渐渐地来零疑心。 他望着亚瑟，犹豫再三，忽然鼓足了勇气开口道：“亚瑟。” “怎么了？” 狄更斯盯着亚瑟，认真的请求道：“既然您这么看好我这本书，不如来给我写个序吧？” 亚瑟先是表情一滞，随后轻挑眉毛，半恶作剧道：“您确定？我可是个苏格兰场的警察，而不是什么文学评论家。” 狄更斯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笑道：“如果这本书真像您的那么好，我又何须担心到底给我写序的冉底是什么身份呢？您给我写序，到时候如果赚了钱，正好也能分您一点。” “喔……亚瑟……”红魔鬼捂着嘴讥笑道：“看看，我了什么来着？您那点微不足道的善良，只会害了您自己。或许这家伙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一个拥有苏格兰场警司作序的书，想必轻而易举就能出版吧？” 亚瑟瞥了眼红魔鬼，他抽出一张白纸，随后抽出墨水瓶里的羽毛笔挥毫泼墨，他一边写还一边开口嘀咕道：“如果这也能算是害我，那我情愿他每本书都能来害我一次。毕竟傻子都知道，这或许比买罗斯柴尔德的股票还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