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诊室变得诡异起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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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诊室，天已经微微亮了。
明亮看了看衣柜，依然静静地关着。明亮关了灯，拿起饭盒走了出来。
她吃不下，但是她得装出很正常的样子。
今天晚上，她必须把尸体处理了，不然，她不但吃不下，而且睡不着。
食堂还没有开门，不过能听见厨师在工作，锅碗瓢盆叮当响。
明亮把饭盒放在窗台上，在食堂门**动起腿脚来。
过了半个多钟头，她看见副院少也来吃早餐了。
副院少：“明亮，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没睡好吧？”
明亮：“睡得很好啊。”
副院少：“今天感觉怎么样？”
明亮：“神清气爽。”
副院少一边审视着她的表情一边说：“那就好，那就好。”
明亮：“估计是我太多心了，她不过是个跟我很像的人。我猜，她一定也感觉很好奇，所以才跟着我。”
副院少：“昨天您给我打过电话，想起来了吧？”
明亮：“打过。当时我的脑子太乱了。”
副院少：“昨天您谁人样子，真的让我很担心。院少不在，我就怕医院出什么乱子。哎，食堂的伙食怎么样？”
明亮：“您太脱离群众了，第一次来吃吧？”
副院少：“嗯，这个批评得好！以后我要多来，跟职工们打成一片。”
明亮：“厨师是四川的，手艺不错。”
副院少：“您们职工们满意，那就好。”
食堂门开了之后，陆续来了一些人。明亮躲开副院少，买了饭，离开了。
快到门诊楼的时候，明亮把饭倒进了垃圾桶。
现在，所有的恐怖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衣柜里的尸体。所有的恐怖都不存在了吗？那瓶可乐是怎么回事？那根棒球棒是怎么回事？那些被替换的生活用品是怎么回事？
也许，都是另一个明亮干的，现在她死了。
明亮没有心力再来琢磨什么了，她把很多疑问都推进了一个土坑，然后草草埋上，至多这个世界看起来太平了。那些疑问会不会再从土里少出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再高明，也不可能治好自己的精神病，她必须保证自己不要疯掉。
回到门诊室，她用iPad看了看新闻，没有人报道那辆被烧誉的车。
她放下iPad，开始思索怎么处理衣柜里的尸体。
到了上班时间，门诊楼里变得嘈杂起来。有人敲门，她赶紧端正了一下姿势，说：“出去。”
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去，她戴着高度近视镜，看上来像个退休教师。她牵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须眉，该须眉脸色苍白，眼神呆滞，一看精神就不正常。他进门之后，并不看明亮，而是不安地东张西望。
明亮说：“您们是……”
这个女人说：“大夫，我带我儿子来瞧瞧病……”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把医疗本和挂号条放在了明亮面前。
明亮说；“您们坐吧。”
谁人母亲就在少条沙发上坐下了。她牵了牵儿子的手，要他坐下，儿子不理她，就那么硬撅撅地站着，继续四处乱看。
明亮说：“他叫什么？”
母亲说：“张小川。”
明亮说：“多大？”
母亲说：“31。”
明亮说：“他怎么了？”
母亲推了推眼镜说：“他娶亲6年了，有个儿子。两年前他们离婚了，法院把儿子判给了他老婆。他在啤酒厂干贩卖，工作很努力，带领每年都给他发奖金……一直好好儿的，可是两天前，他的脑袋突然就不清楚了。”
明亮一边听一边打量谁人须眉。在他眼里，明亮好像不存在，他在视察四面墙，接着又开始视察棚顶。
母亲继续说：“也许不是两天前，可能更早，他一个人生活，我不在他身边，我发现这个情况是在两天前。那天，我来他的住处看他，觉得他的眼神就像换了一个人，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神神道道地对我说，他逢到了一个人，跟他少得一模一样，问我当年是不是生了双胞胎……”
明亮一下就绷紧了神经。
谁人须眉显然记着他说过的话，他的注意力被母亲吸引过来，盯住了她。
明亮说：“然后呢？”
母亲说：“我问他，什么时候看到的，在哪儿看到的，他指镜子！我以为他逗我玩儿，他又说，他真的逢到了一个人，跟他一模一样……像是恶作剧，又不像是恶作剧。大夫，您给他看看，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小小的岁数啊！”
明亮对这个须眉说：“张师长教师，您坐下，我们聊聊。”
这个须眉好像听不见她的话，他盯住了明亮办公桌的一条腿，看了一会儿，又盯住了办公桌的另一条腿……
明亮对谁人母亲说：“我这个诊室接待的患者，都是有自控能力的，您儿子的这种情况，我建议您来四诊室，找侯先赞大夫。”
母亲的表情立即阴霾了：“几诊室？”
明亮说：“就是左边第二个房间。”
母亲站起来，说：“开开大夫……小川，跟妈走了。”
这个须眉突然把目光转向了紧闭的衣柜，眼里射出奇异的光，字正腔圆地说：“那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