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系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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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的地点在开家的演武台。
开锦棠眼角还有点红。
她刚刚才大闹了一场。
开家不由她说了算,但她万万没想到,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下人们竟然也敢用冷水给开月洗澡,她出去的时候,十四岁的小姑娘裸了纸片般的身子被一群人瞧着,牙齿上下磕绊地瑟瑟发抖,整个人眼神都快散了。
开嬷嬷还振振有词地:开锦棠也在用这样的水洗澡,所以开月也这样。
但开锦棠是已经练了些入门的东西,要熬练筋骨,所以秋日洗得冷水,但开月如此单薄的身子,怎么启受得了这许多?
就这种情况,开月几乎是不可能被青乙山选上的了。
开锦棠自己必须要被选上。
不然开月在开家几乎要没有活路了。
开锦棠看着演武场上的人,一共四个人,这些人统一穿着淡青色制式的衣裳,乍一眼平平无奇,以开锦棠如今的眼力,却可以看清上面暗纹流转光华,玄妙非常。
开锦棠晃了晃身子。
开月赶紧扶了她一把:“姐姐,您怎么了?”
上面的人却宛如彷佛注意到了,有人便笑道:“没想到这些许大的地方,竟也还是藏了些人的。”
“能看着弦云纹发现些玄妙,阐明至多有些仙缘。”
“这开家要不是出了那位大人,也不至于有今年的名额啊。”
“喂,”一个秀气少年从上面呼唤道:“您,上来。”
开锦棠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少年叫的是自己。
“对,就是您,看您有些天分,赶紧先上来测了吧。”
开锦棠算得上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便是家中少辈也未有对她这样轻慢地吆喝过,但她来不及不舒服,便先紧张了起来:她是第一个测的,若是不成,那该怎么样?
脑子里一片混沌,身子却还是挣脱开月的扶持,纵身一跃,便轻盈地跳上高台。
人群里便有人道:“怎么让她先上来了?”
开月认得,这是开家大房的大太太,这次有一儿一女要测,一个是儿子开舫,一个是女儿开岚,开舫是个不成器的,开岚的天赋却和开锦棠不相上下,这次几乎是默认了她和开锦棠得到那两个名额。
开大太太身边只站着一个开岚,开岚道:“纵使她先上来,到底怎么样却不好说,先给咱们探探路也是好的。”
开大太太道:“这也罢了,只是您哥哥呢?怎么不见他的人?”
开岚无所谓道:“谁知道他往哪里来了,说不得已经出门了。”
开大太太顿时生气了:“胡闹!一点数都没有,这样的场合是他小孩子家可以缺席的吗?”又吩咐下人道:“还不把少爷找返来?没看好少爷,如今再偷懒,回头认真我剥了您们的皮!”
下人连声应了。
都十八了,还小孩子家呢,开岚有些轻蔑:“让他来干什么?出丑吗?”
开大太太道:“阿岚您不知道,这修仙问道,靠的不只是当前的天赋,说不定某一日忽然就开窍了,这就是潜力,谁知道舫儿有没有这样的潜力呢?总要让仙师们看一看。”
开岚作为一个有“当前天赋”的人,听这话当然不高兴了,开大太太见着她的神色,又道:“当然您的天赋如今是强过您哥哥的,日后若是大有作为,您哥哥也是要您提携的。”
开岚撇撇嘴,没说话。
大庭广众的,又有青乙山的人在,她不想跟她娘吵架拾人。
开大太太瞧了一样开月:“那二房的贱种都在呢,您哥哥如何不能来?”
开岚看了一眼开月便移开了目光,好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虽说都是些不经之谈,但她克死她娘却是真的,还敢到人前来,真是晦气得紧。”
和开月相比,她那不长进的哥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开大太太道:“自然是胡思乱想,想借这个机会一飞冲天吧。”
开岚连话都不想说了:“做梦。”
奴才胚子出身的,天生就是奴才,指望她自个儿,还是祈祷着开锦棠能被选上吧。
不然……开岚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就她无意间听到下人们要对开月做的事情,开月最好自己拿根绳子吊死,才算是提前解脱。
——
开月站在台下,伸着脖子往上看,却怎么也看不见开锦棠。
耳畔有声音响起,明显是很机械的质感,却莫名带着点幸灾乐祸:“您不用看了,开锦棠天赋四等,再中庸不过的资质,等您献祭给了她,她才能原地飞升呢。”
开月置若罔闻,围着台子找能上来的地方。
声音道:“我是系统,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开月只顾抬头看开锦棠,没顾着身边,不慎撞到了人,没来得及道歉,便被瞧清是谁,一声脏话落到她头上,然后就是被掐着脖子,狠狠地推在了地上,额头磕出血来。
开月一声不响地站起来,只用手擦了一下流到眼睛上的血,避免挡了视线,其他便完全不管了。
“窝囊!我就没见过您这样窝囊的宿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找到了通向演武台的石阶,试图登上来。
系统道:“您找什么开锦棠?!您的天赋可比她好了数十百千倍不止,您上来干嘛?坏她的好事,让她记恨您吗?”
开月停住了脚步。
她自语般地轻声道:“不是您说这是会发生的事情吗?”
系统终于被搭理了,道:“不错,在原来的剧情里,您会无意地接触到天赋石,展现出比开锦棠更好的天赋,从而让开锦棠进入青乙山的念想短暂地落空。”
开月垂下了眼睛。
“为什么说是短暂呢?”系统自问自答,“因为后面她要求您让出这个名额,您答应了。”
“真是姐妹情深啊,只是不知道,这姐妹情分,还是单只有您一人有,还是别的姐姐们都有呢?”
开月转身离开。
系统却又换了个说辞:“您真的走啦?您不好奇您的天赋吗?真的不试试吗?上头还有四个人,是您未来的师弟师妹,您不想见见吗?”
开月完全没有理它的意思。
她的袖子随即被往后一扯,被拽了个踉跄,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从她身边经过,语调轻浮“让让,让让哈”,是开大太太的宝物儿子开舫。
系统道:“开家两个名额,您和开锦棠不能共得的原因就是这个开舫天赋五等,比开锦棠强了不少。”
开月眉眼不动,软弱得近乎冷淡。
开岚带着嫌恶的表情看着开月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感觉空气都被她污染了。
又想到什么,略有解气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