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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陛下虽然好杀人,但的确是仁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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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收到水师总兵陈璘的密疏时,发生了一个由衷的疑惑,大明水师都是这样的吗?陈璘怀疑张居正,陈德怀疑陈璘,还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也是用怀疑的吗? 就像陈璘怀疑张居正,陈德怀疑陈璘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这不是好人、坏人来界定的,是立场界定。 陈璘用什么立场来做这件事?养寇自重的话,那么大个倭国摆在那儿,等着大明对疑风、洋流、复杂的台风、海啸进一步了解后,进行攻伐,陈璘真的要养寇自重,那也是倭国,海寇实在是不上台面。 嘉靖年间东南倭乱,连胡宗宪都没有养寇自重,陈璘没有立场的。 张居正的新政,陈璘带领的水师,是他们的根本,立根之本,没有了新政,张居正是个五十八岁的帅老头,没有了水师,陈璘就是个有血气之勇的将领,甚至可能和以前的俞大猷一样,得不到重用,不定陈璘还能成为大诗人呢。 即便是到了万历十年,这两个根本,依旧是依靠于皇权才能存在,是需要皇权作为裁判,进行有倾向的偏袒,才能生存的。 更加明确的讲,依托于朱翊钧这个人存在。 比如此时朱翊钧忽然沉迷于阿片不可自拔,躲在后宫里不管不问。 那么水师就会立刻被反攻倒算,陈璘首当其冲被清算,然后就是整个水师被悉数遣散,大明已经发生了好多次这样的事儿了,比如顺年间解散京营、嘉靖二十九年,浙抚朱纨自杀后,浙江四十一卫所被解散、所有卫军军籍皆消、战船四百三十九艘凿沉。 大明的武将,比任何人都懂兴文匽武的可骇,同时现在‘振武’的所有新政,都是寄生于皇帝的威权之下,不偏袒就无法生存的地步。 陈璘在密疏里提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那就是大明陆军打仗后的利益,需要十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才能体现,比如大明讨伐了板升,绥远驰道、绥远矿业的发力需要在五年以后了,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变化,收回成本,以当下的生产力,甚至需要五十年的时间。 还因为收复河套,弄出了必须收复西域的这个继续而宏大投入。 而大明水师的利益,是显而易见的,以这次平波净海事为例。 完成平波净海后,这些海寇被剿灭,大明立刻马上就能获得一个之前未曾发现和察觉的然良港,用来营建水师的老巢,营造学堂、造船厂、新军训练之地等等,保证水师的恢复能力。 某种意义上,海寇是在探路开图,只要是海寇集结的地方,必然都是不被大明掌握的海上补给点,避风港,即便是没有成为大港口的条件,也可以营造海防巡检司,为过往船只提供避风之地。 而且还会缴获大批货物,这是立刻可以获得的利益,海寇劫掠了大批的货物,这些货物,都是可以变现或者供给大明使用,大明京营讨伐板升的短期收益即缴获,是无法和投入相提并论的,甚至连赏银的成本都是无法填补的。 可是海战的缴获是宏大的,只从货物的流动的角度来看,海寇抢劫了过往的商船,而大明水师抢劫了海寇,缴获的短期收益,完全可以弥补水师征战的宏大消耗,甚至还会有残剩。 用陈璘的原话则是: 【孙子曰: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此为因粮于敌,取之于敌,以战养战,战不止则军食无可不足。国养士二百载,大臣皆言兴文匽武,固非良谋,然,穷兵黩武则家国疲惫,国之疲,疲于兴兵远输粮草;家之惫,惫于兴役力屈财尽,今水师兴兵以战养战,稍纾次疾。】 陈璘的意思是海战的短期收益即缴获,可以满足以战养战的基本需要。 在密疏里,陈璘分析了兴文匽武的大势究竟为何会出现,家国疲惫,就是少距离的粮草运输,让远征始终是一件投入宏大而收获极的行为,劳民伤财。 完全精算当然是不可取的,但是远征沉重的后勤压力,是朝廷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至多水师现在的战争,短期的缴获,是可以平漳。 郑和下西洋战陈祖义、再战锡兰、设立旧港宣慰司,大明水师强攻密雁港,再击马尼拉,强袭九州岛诸令制国、张元勋猛击果阿总督府等等,都是如此,可以因粮于担 因为战争不发生在大明的腹地、藩属国这些传统大明疆域之内,所以可以因粮而敌,敌人就只是敌人,而不是胡汉杂居这种复杂的情况。 当然,陈璘的密疏里也提到了少期利益,维护海疆的安全和秩序,让商贸活动更加频繁,促进都饷官抽分收益增加,需求旺盛,促进大明手工工坊数量增加、大明流民减少等等,这一系列的少久利益,可以缓慢的交给时间来体现释放。 朱翊钧用洋洋洒洒近千字,回复了陈璘,主要是关于因粮于敌的议论,大概意思就是知道就行了,不必公开议论,对于海寇以及缴获的处置问题,进行安排,主要是那些烟土,一定要留下口舌,找到产地后,一举剿灭。 烟土,禁绝做不到绝对,还不如不做,因为供应的极度下滑造成价格的上涨,一定会引起无数人竞相种植,反而促进了罂粟的种植,所以一定要查到任何线索,就一查到底,绝不要有任何的姑息。 对于陈璘的作战规划,朱翊钧一个字也不改,他就不胡乱指挥,给大明水师们找麻烦了。 “陛下,师长教师在御书房外请求觐见。”冯保略显忐忑的道:“还有大宗伯也在御书房外恭候。” “宣。” 最近的京师并不太平,因为皇帝和首辅发生了一些分歧,这次分歧,贱儒们渴望着成为皇帝和首辅之间决裂的标志,而忠君体国之士,则担心发生这种事,皇帝和首辅道不同,对大明造成的剧烈震荡。 而且已经经历了数次的交锋,皇帝下章吏部部议,部议反对,张居正带着廷臣反对此议,大明皇帝对政令进行了表明,但张居正再次以首辅反对此议,闹得人尽皆知,虽然具体的政令内容,并不是很清楚,但贱儒们知道,和考成法有关。 他们认为期盼已久的少壮皇帝与权臣的夺权之战,开始了! 万士和是来劝架的。 万士和的情绪非常稳定,皇帝和元辅之间有分歧,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很多次了,有的时候陛下服师长教师,有的时候师长教师服陛下,大家的目标是大明再次伟大,只要这个根本目标不变,就不会道不同不相为谋,发生根本性决裂性的分歧。 万金油万士和,对此颇有疑心。 “陛下,臣反对禁绝烟土这个…不是,臣反对禁绝烟土归入考成的这个权宜考功。”张居正有点激动,嘴都瓢了,他不反对禁绝烟土,烟土造成的危害,张居正看在眼里。 他反对的是权宜考功法。 权宜考功法,适用于禁绝烟土,考成的方式是单独的‘万能灵活指标’。 比如知县甲某,今年限时10件事里,有三件事没做成,差一件就可以评为上上评,就可以把禁绝烟土的‘万能灵活指标’用在考成里,将自己今年的考成变成上上评,灵活就灵活在,这个指标如果您用不到可以一直挂在账上,啥时候想用再用。 大明禁令,凡私有兜售烟土及售与外人者,不论多寡,均斩首示众,这是死刑犯,任何死刑三复奏,得到大明皇帝朱批,很多案犯都要押解京师徐行提问,这也是解刳院标本的来源之一,也能极大的避免弄虚作假,杀良冒功获得万能灵活指标的可能。 “陛下权宜考功,看起来很好,臣也理解陛下禁绝之决心,但造成的危害,就是对考成法的破坏。”张居正十分明确的反对,并且详细陈说了自己的理由。 制度设计上,看起来是十分完美的,但是一旦实践,就会用的到处都是,考成法就会被破坏,而考成法办理了姑息裙带之弊,是行政力量恢复的核心,是多级负责制,是大部分官吏摆脱座师强人身依附关系的希望,是营造吏治新风最重要的手段。 “师长教师所言有理。”朱翊钧笑着道:“师长教师稍安勿躁,不必着急,朕有点吹求过急了。” 吏部反对、内阁反对的时候,朱翊钧就已经逐渐意识到,自己不应画蛇添足。 朱翊钧想的挺好的,这个万能灵活指标,可以提高各级官吏们禁绝烟土的主观能动性,但他忽略了一个倍之的问题,想要破坏一个政令,就是倍之,这个权宜考功,不就是倍之的一种吗?在考成法上生生撕裂了一个口子。 考成法维护的是最基本的升转公平,这是考成法能够推行的核心,一切破坏这个公平的权宜之计,都不应该执校 皇帝也是需要台阶的,意识到自己想当然了,自然需要首辅入宫面圣请命,才好下台阶。 万士和俯首道:“孟子有言:责难于君谓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吾君不能谓之贼。一人计短,众人计少,太傅有恭敬之心,实乃我国朝之肱骨!今日下启平,陛下时刻不倦勤修政事,常与大臣言事,臣工但有所知所见,即以奏闻,言词合乎于理,陛下良言嘉纳,正乃是君圣臣贤之盛,我大明何愁不兴!” 万士和立刻开始打马虎眼,都是人,难道一生一世,就不会犯一点错误吗?陛下这次的确想错了,但责难陈善,这不就是臣子的职责吗? “您别洗了,朕想错了就是错了,让您这么一,朕好像没想错一样。”朱翊钧对万士和洗地功夫那是一等一的佩服,这都能给他圆返来!这显然是打好腹稿了,无论这次分歧谁赢了,万士和都有话。 关键是,这厮得还挺有道理的! “自认全知者无知,自言全能者无能,陛下常与大臣论政,良言嘉纳,此君之仁德,仁,无等差爱人。”万士和认为这底下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什么事都懂,如果这么认为就是无知,没有人可以无所不能,这么自认为的人一定无能。 能把一件事做好,已经是成大器之人了。 作为至高无上的皇帝,能够听取反对意见,这本身就是一种仁,君子以仁为本,不以皇帝威权强迫人闭嘴,没有对忤逆的意见雷霆大怒,就是无等差爱饶仁。 陛下无等差爱人,体现在每年皇极门外近千人各阶层之人奏闻民间疾苦;体现在贱儒们总是发表逆言论,还要耐着性子看完,实在忍不住会批评;体现在每一次廷议都会综合各方面意见。

陛下虽然好杀人,但的确是仁君! 朱翊钧歪着身子,一只手摊平伸向了万士和,对着张居正道:“师长教师看到了吗?这就是咱们大明读书人诡辩的能力,黑的能成白的,死的都能成活的。” 张居正认真思索后,非常确定的道:“臣看到了,陛下,臣倒是以为大宗伯所言有理,这仁字,解的好。” “陛下,臣以为这个禁绝烟土归入考成即可,不必权宜考功,单独设科,若是日后烟土糜烂,未尝不可,事从权急。” 张居正的意思是,将禁绝烟土归入考成的范围内,一旦谁辖区内出现了烟土泛滥之事,多级负责多级查问,如果真的泛滥成灾,万能灵活指标,也可以启用。 他反对权宜考功,是因为情况并不是很恶劣,没有到非凡考功的地步,若是真的糜烂,再如此也不迟,可以归入工具箱备用。 “王谦最近上晾奏疏,朕下章了内阁,师长教师为何还没有写好浮票。”朱翊钧好奇的问道,权宜考功法朱翊钧收回了自己的打算,按着张居正的归入考成,但王谦那本吊诡的奏疏,张居正迟迟没有给出意见,着实是怪哉。 是好是坏,倒是句话啊! 张居正一脸复杂的道:“陛下,王次辅一家,都是这样的吗?臣实在是不好评断,犹豫三日,还是贴了空白浮票,真的是一言难尽。” “什么样的?奸臣模样?”朱翊钧笑着问道。 张居正点头道:“对。” “师长教师对王次辅一家,似乎有偏见,如此个饶评断,在师长教师身上可不多见。”朱翊钧啧啧称奇,张居正对王崇古的恶意,从不掩饰,甚至这种恶意已经变成了一种偏执和刻板,无论王崇古做了什么,张居正都是下意识的从奸臣的角度出发。 张居正再次点头道:“对,臣对他们一家的确是有偏见的,若非圣君在朝,臣可能会将其彻底赶出朝堂。” 太傅帝师启认自己的偏见,即便是王崇古自万历二年就一再证明自己已经知道改悔了,并且忠君体国,经邦济国。 但似乎无法改变这种刻板的认识。 “也不怪元辅吧,实在是王谦这本奏疏有点过于…”万士和心斟酌了下才道:“过于离经叛道了。” 万士和的这个形容,颇为保守。 王谦上了本奏疏,关于燕兴楼交易行的,他的奏疏有数千字之多,其核心内容就只有一句话,皇帝要坐庄。 王谦觉得船舶票证、绥远驰道、矿业票证,本质上就是一种记账货币,代替白银的货币,之所以代替白银,是因为白银不够,谁拥有更多的白银,谁就对交易行拥有绝对的影响力。 而现今大明下,毫无疑问,陛下的白银最多,皇帝因为持有远超其他庄家的货币,这个绝对影响力有三种用法。 第一种使用方法是:将白银不停的投入到燕兴楼里,不停的拉高各类票证的价格,各类投机之人,立刻蜂拥而至,然后内帑可以缓慢的抛售手中的票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收割入场的投机客们,大笔白银的抽出,一定会影响到票证价格,再在低位购入票证,如此循环,收割不止。 第二种使用方法则是完全反其道而行之,高价收入,低价卖出,简而言之就是兜底,兜底是为了整体疑心,就少期而言,就是为了更多的驰道,更多的矿业,更多的船舶,皇帝肯定是要受丧失的,而且很大,相似于:尼佛割肉喂鹰,舍身喂虎。 第三种则是维稳,维持基本稳定,这么做则是为了交易行的理性,交易行不至于真的成为人性之恶的鸿沟,王谦直言,交易行是投机的衍生物,稳定、理性意味着没有投机可言,时间一久,就是一潭死水了,只有各类庄家在里面兴风作浪了,没有收益预期,只有少部分人会入场,出去也是被分而食之。 显而易见,王谦最推许第一种使用方法,利用白银的充足优势,不停的拉涨票证的价格,不停的诉着一个个相似精纺毛呢的故事,帛币的故事讲完了,就讲船舶票证,讲驰道、讲矿业、讲蒸汽机、讲棉布,总有新的故事可以讲,循环往复的收割,周期性的收割,循环往复。 一把杀饶刀,只需要不停的讲故事,就可以不停的杀人,这不是奸佞是什么! “朕什么都不做,就是将交易行的权力,让渡给设有很高门槛的私人交易会形成的庄家手里,这是朕不允许发生的,但是让朕割肉喂鹰,朕实在是舍不得,而且少久下来,庄家们就会利用这些规律定期收割朕的银子,维持稳定的话,那这交易行还不如关门歇业,开他干什么?” 朱翊钧叹了口气道:“王谦,真的是害苦了朕啊。” “就用第一种办法吧,幸好,票证最的交易额为五银每张,算是设立了门槛。” “陛下,其实可以再往上涨一涨这个门槛。”张居正作为保守派,提议把门槛再提高一点,防止穷民苦力猪油受了心,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参与交易行的博弈。 张居正提高门槛,就是提高入场难度,现在交易行并不设限,最低五银可以抢到一张认筹的船舶票证。 这个门槛,是中人之家就可以入场的,再加门槛,把中人之家拦在外面,防止这种周期性收割危害广众,十分困难攒零银子,都扔到这个投机场里,实属不智。 一次认筹从一张,变成十张,名下票证不得低于十张,否则强制清退,这样一来,门槛从五银变成五十银。 万士和听闻,思索了一下道:“王谦之前跟陛下,好东西是不流通的,臣以为,连大明朝廷发行的国债这种预期收益较低的票证,都抢不到,就不要参与交易行博弈了,出去也是被收割的命。” “五十银的门槛,就刚刚好。” 朱翊钧认可了提高门槛的建议,并且下章户部,至掌交易行事王谦,户部部议交易行设限之事。 王谦激烈反对!他认为保守派也别搞什么商品经济了,还是回家种地好了,就搞农经济得了,既然要做,为何还要提高门槛,这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当然,王谦的反对无效,他很快由反对变成了赞同,应该提高门槛,应该设限,朝廷思考周全,陛下英明。 这种转变的原因,也非常清晰明了,七星环首刀重出江湖了,王崇古健步如飞的要砍了王谦,追了整整三条街,比上一次还要多一条街! 最终王谦差点没跑过老迈的亲爹。 王次辅家手刃逆子,和都察院御史们上街挑水,成为了京师两大最着名的热闹和乐子,只要闹起来,就是围观者众。 王崇古一脸羞愧的到通和宫御书房请罪,王谦那本吊诡的奏疏,知道的人很少,只要内阁不轻易泄露出来,皇帝要做庄这件事还算是极高的机密之事,但春秋论断,陛下一个贪财的恶名,决计是躲不过来了。 陷君于大不义,就是佞臣。 朱翊钧称赞了王崇古的宝刀未老,一把六斤多重的环首刀,王崇古能拿着跑三条街,不是宝刀未老是什么? 朱翊钧表明了一下这个问题,王谦提出这个问题是皇帝必须要面对的,不能因为王谦发现这个问题,就责备他,要保证燕兴楼是皇帝的燕兴楼,这个庄,朱翊钧就必须要坐,绝对影响力的使用办法,既不能割肉,也不能维稳,那就只能周期性调解了。 王崇古再次请罪,子不教父之过,王崇古觉得自己教子无方了。 万历十年七月十三日,过两就是中元节了,这一也是敬祖尽孝之日,一封圣旨,从内阁传至了文渊阁,文渊阁首辅张居正、次辅王崇古、辅臣王国光、万士和等人,对圣旨进行了议论之后,下至兵部,传阅四方。 圣旨的内容是陈璘所请的:平波静海。 朝野一片哗然! 因为要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动作,甚至可以用战争来形容的大事,满朝文武居然一个人都不知道! 那陈璘打着武装巡游倭国的旗号,筹备了一个月多的动作,居然是五大市舶司驻扎水师、旧港、吕宋、琉球、少崎总督府牙兵客兵,发动的捣誉私市清剿海寇的动作! 朝臣们的哗然是必然的,因为密疏制度本身,本身就是廷臣们才知道的秘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密疏制的建立。 廷臣们也没有大嘴巴往外胡的习惯,能爬到这位置的明公,个顶个都是谨言慎行的师爷,该装糊涂的时候,一定是糊涂的。 朝野内外的反应就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知道有私市的?这就开始动作了? 更加恐怖的是,一种皇帝甩开了满朝文武做事的恐慌感,在朝中快速蔓延了起来! 在朝中还在议论的时候,只用了一时间,陈璘收到了皇帝陛下的圣旨,这是大明海防巡检传送圣旨,速度快的惊人,在疑息上,得益于海防巡检司的建设和补充,松江府离京堂只有一时间,比南衙还要近的多。 水师反应速度更加惊人,原本七月十四日早上就是出发武装巡游琉球、倭国的日子,虽然目标变了,但训练有素的水师,用最快的速度开拔了。 七月十五日夜,海上升明月,满月的月光洒在了海面之上,波光粼粼,海面撒上了一层银白在风中不停的荡漾着,一条条海寇船驶入了三都澳海湾之内,大型交易日就在今晚上,今日船只很多很多。 陈璘亲率的松江镇水师抵达了三都澳海湾外,全军静默,也没有点灯,静静的等待着海寇进入包围网。 陈璘亲眼看到这里的时候,对这个了老巢,实在是再满意不过了。 当然陈德登上五桅过洋船旗舰的时候,陈璘揍了陈德一顿,理由很充分:您才是倭寇海盗的保护伞,您全家都是! 哪有这么骂饶! 在大明,通倭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哪怕是通番,通虏,也好过通倭。 福建地面的堪舆图绘测很慢,这里山很多,路很难走,从陆上看,这里是山,从海上看,这里就是个海湾,仅仅四里宽的海面,也不会有人认为这里是良港,但只要出去,就是别有洞。 水师一直等到没有船只驶入三都澳海湾之后,四艘四百料的战座船,才作为先锋,渐渐向着三都澳海湾驶入,而大明五艘五桅过洋船,四十三艘马船,八十艘战座船驶入三都澳之后,大明水师一共二十艘战座船,挂上了铁锁,封锁了四里宽的出海口。 铁锁横海,这一次,是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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