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供认不讳（1 / 1）
感谢各位支持：8小说网 本站第一时间更新(锦绣春归) 欢迎各位书友收藏+转发，好记的网址：https://www.8xsw.com
“放出来？那不会被毒蛇反咬吗？”
“不会的，这蛇也和人一样，忽然到了个不熟悉的地方，哪里就敢暴起伤人？怎么还不得看看周围？何况蛇主动咬人的情况少少，夫人那天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想是有人提前做了什么手脚，才引得毒蛇扑咬夫人。”
说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动，暗道这倒是个栽赃的好机会，因沉思着道：许是夫人身上被人放了什么香料之类……”
不等说完，只听身旁辛念道：“原来如此，这样可骇的东西，想来张妈妈拿过来的时候，也是吓坏了吧？”
古姨娘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怎样祸水东引，闻言便下意识答道：“可不是？那老货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念佛，我还安慰她……”
不等说完，忽觉有些不对，她一个愣神，接着脑海中“咔嚓”一下，竟仿佛是硬生生打了个焦雷般，劈得她整个人一动不动。
好半晌，古姨娘的目光才敢看向辛念，只见她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自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轻声道：“姐姐刚刚在想什么呢？这样的坦怀相待，把实情都告诉我了。”
“我……我没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古姨娘面色煞白，语无伦次的打算抵赖，再看看屋里，只有自己和辛念两个人，她便想着：空口无凭，我只要咬死了不启认，凭她怎么说也是无用，而且奶奶大抵也是会帮我的。
这样一想，胆气愈壮，正要再放两句狠话，就见辛念冷冷道：“都说漏嘴了，还要负隅顽抗吗？您以为这里没有别人，空口无凭，您不认就行了？也不想想，我既然知道是张婆子运的毒蛇，难道会放过她？拉来打几十板子，还怕她不招？再则，您以为我为什么用张婆子来诈您？您说的谁人铁箱子，就在她屋里藏着呢，不是搜检时搜到这个，让我起了疑心，我就能这么准的诈您了？到时候人证人证俱全，我看您还怎么抵赖。”
古姨娘如坠深渊，喃喃道：“那铁箱子……我早让她扔了，她……她怎么还留着？这个老货……真真是吝啬爱财的本性不变，我当初就不应用她。”
“您不用她用谁？这府里能让您全心疑任，又能自由出入后门的，除了张婆子，还有谁？”
“您……您早就知道了？”
古姨娘面色惨白，却见辛念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怎会早就知道？只是当日事情发生时，我就发现您神情有异。再者，您是岭南人，恰恰那里多出毒蛇，所以我便有些疑心。细想想，如果是您做下的，您近期内又不能出府，那会找谁帮您运毒蛇呢？我问了几个婆子，她们都说您的丫头平时和张婆子多有往来，所以搜检时我便让人格外留心，听说有个奇怪的铁箱子，我心里便有数了，所以把您叫过来，果然，先紧后松，待您认定我没疑心您，放下戒备后，就不打自招了。”
古姨娘嗫嚅着嘴唇，终究还是无言以辩。
她木然坐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地惨然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轻声道：“罢了，妹妹果然是冰雪聪明，如您所说，到这个时候，我还负隅顽抗，有什么用呢？我便认下了，事情都是我做的，妹妹来告诉爷和夫人吧，这件事可以结案了，是杀是剐，我受着便是。”
辛念却一动不动，她注目盯着古姨娘，轻声道：“虽然从您进门起，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诈您，但其中有一句，我是认真的。”
古姨娘如木雕泥胎般，也不问她，也没有半点反应。辛念便自顾自说下来道：“谋害夫人，死罪难逃，却于您没有半点益处。姐姐，您为何如此糊涂？犯下这样的滔天大错。”
古姨娘终于有了反应，她看向辛念，忽然一拳头捶在自己胸口，激动道：“我糊涂？是，我是糊涂，可再怎么糊涂，我难道连大小好歹都不知？我不知道谋害主母是死罪？我不知道就算夫人死了，我这个妾也不可能扶正？我什么不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辛念紧紧追问，却见古姨娘苦笑着摇头，摆手道：“妹妹何须问？您这样聪明的人，难道竟看不出夫人死后，谁会最得意吗？您说过，若没有天大益处，谁会冒这样天大的风险？”
“您的意思是……”
辛念深吸一口气，这和她心里的猜测对上了。却见古姨娘掸了掸衣襟，沉声道：“不必再问了，想来爷也希望事情到我这里便彻底了却，不然他要怎么做呢？我也不要他为难，只希望我死了，他能时常想起晨儿，对这个没了娘的孩子多照顾一些。”
一边说着，想起自己的心头肉，终忍不住泪如雨下。
辛念看她哭得凄惨，也是百味杂陈，沉声道：“早知今日，何须当初？我就不疑，是奶奶拿刀逼着您来做这件事？您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
古姨娘哭道：“若只拿刀逼着我还好了，我宁死也不做的。可是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我哪有妹妹的风骨？何况骄傲如您，如今不也低头了吗？您难道是为您自己？不是为了六少爷和四姑娘？都说为母则刚，却不知道为母也弱，孩子就是当娘的死穴，我不过是想我们娘俩将来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
“那您就来害夫人？您就不怕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您有没有想过？若是夫人真死在毒蛇口下，您良心能安宁吗？即便往后锦衣玉食，您便能吃得好睡得香了？”
“我吃不好睡不香有什么关系？只要晨儿能吃得好睡得香，将来有个好前程，这就够了。至于夫人无辜，的确，这都是我的罪孽，等将来我报应临头，九泉之下自有刀山油锅来罚我，待我受了所有刑罚，赎清罪孽，那会儿若还能相见，我再向她请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