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黄泉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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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
是为李小天巡视的第十座州城。
一如既往,询问了路人赋税,一听,翻了一倍,随即摆明身份,直奔州牧府。
这一次,让李小天一行人有些傻眼了,晋州州牧贼人心虚,畏罪潜逃,提前把州牧府给搬空了,带着一家老小,直接跑路。
听衙卫说,已经离开了一天多。
想来是李小天在幽州逗留时间过少,巡察抄家之事已被广泛得知,了解到李小天的雷霆手段,被吓得举家私逃。
李小天虽说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他丝毫不慌,心中已有对策。
找来滁州地图,眼睛一扫,便大概知道了那厮的逃跑方向。
只要是在秋国境内,一州之牧,拖家带口,根本就藏无可藏,唯一的选择,便是逃出秋国,来他国从新安命,而晋州管制范围恰与战国接壤,毫无疑问,他只能逃避来战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说您,放着二品州牧不好好当,非得要私加税收,这下可好,害得全家跟着您背井离乡。”
“您这妇人,现在来说风凉话,您看看您身上的绫罗绸缎,金饰玉簪,我不增加税收,就我那点俸禄,哪供得起您折腾?”
马车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逃亡的晋州州牧戴旅和他夫人刘氏。
“爹娘,我们这是要来哪里,还有多久要到?”
马车里,一七八岁的孩童问道。
“轩儿,乖,睡一觉就到了,晚上我们就能彻底告别这提心吊胆的生活了。”戴旅摸了摸儿子的头,安慰道。
戴旅已经离开晋州有两天多了,还有大半天,就可以抵达战国边界,在他看来,现在基本上已经算得是安全了。
“也不知道战国的消费如何,我们这六七十万金币在那里够不够用,早知道有今日,税收就该多翻几番。”刘氏叹道,觉得这些金币实在不足以在他国安身成家。
戴旅刚忍不住要训斥这个不食肉糜的妻子,却发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掀开帘子一看,脸色瞬间被吓得煞白,只见马车前方有一群人,身骑大马,腰佩弯刀,一个个凶神恶煞,如是恶虎在瞧着肥美羔羊一般,不言而喻,这群人是常年混迹于两国边境的马匪。
“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像是拾了魂似的。”
刘氏说着,扒开窗布,只是瞥一眼,面容失色,嘴唇打颤。
“快把轩儿藏在座位暗板下,我出来求求情,实在不行,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他们求财,应该不会害人。”
戴旅吩咐完,下了马车,颤颤微微地走到匪人马前。
哗嗤。
未等戴旅开口,为首的马匪二话没说,一刀封喉,戴旅倒地,鲜血喷涌,死不瞑目。
戴旅惨死,随行仆人见状,惊恐不已,纷纭尖叫着朝四周逃散来,须不知,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早就进入到了马匪的包围圈,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悲叫声。
现在,只剩下两人倚靠在马车旁,一脸绝望,瑟瑟发抖,还有车内浑身颤抖,冷汗直冒的刘氏,以暗板下熟睡的孩子。
三人被恐惧掐住了咽喉,在极度绝望的惊骇下,就连乞求生还的话都说不出来,尤其外面的两个下人,看着马匪骑马一步步接近,说不出话的他们,只能跪地猛然磕头求饶。
然而,于事无补,马匪手起刀落,眼睛未眨,两人就倒在了血泊中。
车内的刘氏已经是惊恐到了极点,小便失禁,尿液从车底板渗下。
马匪见得,恶然一笑,拿出酒囊,将酒倒在车上,取出火折,随手一扔,顿时马车燃起熊熊大火,就这样,母子二人命丧火场。
当马匪们打开随行箱子的时候,赫然发现里面满满都是金灿灿的金币,数量比起他们任何一次打劫的都要多得多,一个个不由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叫喝庆祝着。
李小天既知戴旅逃离方向,便是立即带领禁卫军全力追赶,即使戴旅多行一天,毕竟拖家带口的,速度肯定选不及这些从军的,何况还是修士,在其离境之前截住,绰绰有余。
在即将追上戴旅的时候,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听到山林里震耳的喊喝声,李小天大感不妙,旋即朝音源处直奔而来。
“这还是人吗?”
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满地流淌的鲜血,还有那燃烧的马车,雷鸣不由愤问。
“这就是人,只有人才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李小天回道。
雷鸣无言以对,透露表现默认。
“兄弟,我们是弯刀帮的,您是混哪条道上的?”
中间为首的一马匪问道,他倒不是怕了,对方才十来号人,自己这边三十多个,人头上大大占优,不存在干不过,只是瞧这些家伙训练有素,先问清来路,若没啥大倚靠,嘿嘿,一不做,二不休,十余匹好马直接了当给收了。
李小天厉喝:“黄泉道!”
头匪眼睛一眯,知道来者不善,叫喊道:“兄弟们,杀其一人,嘉奖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于是乎,马匪喽啰们骑马朝李小天行人蜂拥而至,如同过江之鲫,挥舞着弯刀,哗闹杀来。
无知者无畏。
从为首头匪看到李小天一行人,还如此嚣张不减,就知道这些家伙是普通人,并非修士,别说是三十人了,就算来三百人,在他们前都不够看的。
“都不用手下留情。”
李小天话完,九名禁卫军冲杀而出。
近四十人的骑马混战,才过了四五个回合,结果就已经显而易见了,马匪一帮已经倒了大半,剩下七八人见情况不对,立即转身奔命,可谓来也汹汹,来也匆匆,才清楚钱这东西,有命拿,才有命花,总而言之,命最重要。
然而,这种道理,对于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清楚的时候,往往是在生命最后之际,为时已晚。
逃跑的马匪,没骑多远,皆被禁卫军追上来,刀起剑落,纷纭落马命毙。
头匪狡猾的很,一见对敌神勇,已方落颓势,情况不对,马上撤退,悄悄骑马逃入山林中。
“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狠人,还好老子跑得快,不然的话,小命难保,可惜了那一箱箱金山,还搭上了悉数的小弟,让老子苦心经营这么久的弯刀帮,就这么没了,只能另谋山头,卷土重来。”
头匪骑马狂奔了好一段路,确定没人追来,大松一口气,愤闷地自言自语。
“您还是来黄泉路上卷土吧!”
李小天忽然骑着马,从一棵大树后现身,他早就料到如此,所以,自从战斗一开始,李小天就提前在这儿等候。
头匪正是一脸惊愕,李小天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拳带破空声,直指其大脑袋,在距离其天门一尺处收了拳,落地拍了拍手,只听见咚的一声,头匪脑袋像是高处落地的西瓜般,爆裂散开,显然,李小天用了混元拳第五层来特地伺候他。
李小天回到原地,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说实在的,他混迹于山脉有些日子,生死厮杀亦有许多次,头一次见近五十名尸体躺在眼前,心中还是颇有触动,不禁感叹生命之脆弱,人性之残忍,不知为何,李小天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李家沟,那可是比这还要多三倍,而且都是无辜纯善的村民,他们当时该是多么地惊恐与绝望,想到此处,李小天拳头紧握,滋滋作响,眼睛深红。
“您没事吧?”
雷鸣见李小天神情有些不对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