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道试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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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尘将少刀收回,内心又发生了另外一个想法,随即将流出的血液涂在子弹弹头处,填入左轮的弹仓,再是瞄准一边的木制少椅,开火射击。
砰!
枪响过后,少椅上多了一个破洞,但是谁人洞却是要比普通子弹射出来的还要小,仿佛威力反而遭受到了削减一般。
“咦?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此情形,耶尘顿时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血对子弹没效果也就算了,怎么伤害反而还降低了呢?
而在旁观的莱尔却是洞悉了其中的端倪,语气平淡地表明道:“普通子弹启受不住您血液的增幅,在加速过程中扭曲了外型,所以射击效果反而变差了......不过,您可以试试将血液直接填入弹巢,或许还会发生其它的反应。”
少年毫不犹豫地遵从老师的话语,将左轮弹仓暴露于空气之后,随即用刀口在皮肤上挤出了更多的血滴,并试图令其流入左轮的其中一个弹巢之内。
随着鲜红血水的渗入,银色的弹巢内部果然开始闪烁起奇异的光芒,显然是在发生某种剧烈的反应。
在耶尘惊讶的视线注视下,这些鲜红的液体开始迅速凝聚,然后迅速膨胀,再是迅速变形,最终如耶尘预感那般,凝结塑形成了一枚血色的子弹。
“哈......真是神奇。”
耶尘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声,手指随后不由自主地压住了击锤,抬起银制左轮,下一秒即是朝着身旁另一张木制少椅扣下扳机,开火射击。
砰!
枪响过后,木屑飞溅。
这一回,少椅上不再像刚才那样仅是多出个小洞,而是如同被迷您炮弹正面轰中了一般,直接在耶尘面前炸成了无数碎末,而碎末散落的周围,则遍布了血水的痕迹,看上来,似是血液将少椅炸成了破碎摧毁。
与沾血的刀刃变化如出一辙,这一发『血子弹』所打出的威力,显然要比耶尘过来所发射的寻常炸药强大数倍,同时也恐怖数倍。
“不仅能够以血来强化冷兵器斩击的威力,还可以用血来制造高杀伤的子弹么......”莱尔视察着少椅残骸上的干血,细声呢喃起来。
惊讶,好奇,兴奋,欣喜这四种情感色彩很快在耶尘的心口开始混合,驱使早已习惯疼痛的他立刻在手臂切口处挤压出更多的血液,制成第二发『血子弹』。
不过,这一回耶尘并没有急着将其发射,而是就这么寄存在掌心视察,并且看着怀表纪录时间,因为他想要进行实行,测试一下这种由自己血液而制成的子弹究竟能在外界维持多久的形态。
毕竟刚才仅是造了两发『血子弹』,耶尘的双眼就有些发晕了,这始终是他体内流淌的血,若是肆意滥造,想必耶尘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极其危险的休克状态。
但是假设这种血制品能够少期保存,那么耶尘自然也得以将其渐渐囤积。
少年小心翼翼地将『血子弹』收好,沉默一阵,最后向老师提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也就是噩梦里那几乎令自己震耳欲聋,身心崩溃的诡异声色。
“那么,老师,我在梦中听到的声音又是什么呢?为什么它会让我感到难熬难过至极?每一个做噩梦的人都会逢到这种声音吗?”
“大概是迷宫本体的声音吧......”
莱尔应答,又停顿少焉,再是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噩梦相当于迷宫对于每一个人的召唤手段,而这声音便是其中召唤的第一步,您如今挺过了第一层噩梦,即意味着您成功回应了迷宫的召唤,而迷宫也会以奥灵术来回馈您......”
“以我们猎人自古流传下来的术语来说,在经历第一重噩梦之后依然可以保持理智的人,称之为『听见其歌声者』。”
“而在噩梦中丧失自我的人,便会在现实中落得精神暴走的下场,成为理性全无的疯子,这样的人,则被称之为『堕落者』。”
莱尔徐徐讲解道。
听见其歌声者......那声音难道还真是歌谣么......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耶尘听完,不由得在心底感慨起来。
接着,无数问题,自他脑海中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
迷宫的召唤与回馈?这是什么意思?这迷宫难道不单单只是庞大错综的地形,而是什么拥有意识的生命体吗?为什么它要召唤我,又为什么要给予我奥灵术的力量呢?这一切到底有何意义?
不过,在莱尔说了一句“您现在没需要深究这些......”之后,耶尘也只能将这些疑惑抛诸脑后,不再多问。
“从现在开始不用再来山上猎兽了,给您三天时间熟悉奥灵术,三天之后,我们开始试炼,试炼分三道,当您悉数完成后,就可以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莱尔脸色静谧地宣布着,耶尘将思绪从幻想中挪回,表面上波澜不惊,仅是点头答应,内心里却是充满了等候与不安。
虽说这十几年以来,少年每天的日常生活都被进修,训练以及狩猎所覆盖,对于试炼这个字眼他的内心早已感到麻木,不过一想到完成这最后的测试以后,自己就能离开脚下的土地,少年的内心即是感到五味杂陈。
尽管耶尘老早就期盼着离开这片名为永冬隐域,土地面积不超过一千平方公里的狭小世界,可他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会更加鲜艳,还是会更加丑恶。
毕竟,莱尔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给他过确切的答案,美好与否,耶尘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的眼睛来判别。
由于接下来的三天都不必再像往常般上山狩猎,锻炼技巧,耶尘便专心于研讨以及掌控自己的奥灵术了。
经过他的实行,沾了耶尘之血的刀刃所能维持的强化时间足足少达一个小时,而耶尘之血所凝练出来的弹药则只能维持短短三分钟的形态,期限一过,这些血造物便会化为普通血水然后迅速干结,再无任何奇特之处。
另外,耶尘通过实行还发现,哪怕他将自己流出的血液施以凝血剂储存起来都是无用,这道血之奥灵术似是只能靠新鲜出炉的血液来现做现用,与人体星散久了,则会失来效果。
一旦在十分钟以内做出一枚以上的子弹,身体就会发生少达数十分钟剧烈的头晕现象,在实战当中,这点对耶尘来说显然是极为不利的。
这也就是说,在确定并接近猎物前,为了求稳,耶尘只能在枪膛中储存一枚『血子弹』,而若需要用到第二枚『血子弹』而又不会头晕,就得在开火之后,拉扯出少达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才行。
“嗯......倘若接下来的猎物与我一样能够抵御寻常炸药的杀伤,那么『血子弹』就是一张不可轻易打出的底牌,大部分时间还得依托『血刃』的白刃战。”
耶尘躺在兽外相毯上,揉了揉有些苍白的额头,做出了如上结论。
虽然噩梦之后伴随着身体素质的极大提升,耶尘体内的造血功能也得到了大幅度强化,不过这两天为了测试,他在取血上也还是稍微做过了头,这最后一天用来休养生息自然是最好。
做好决策的少年,闭上了双眼,等待新一天的光降,而先前的那场噩梦,则没有反复叨扰他的打算。
耶尘完全无法理解噩梦的原理,只知道这一晚自己睡得十分香甜。
......
三天已过,试炼将至。
清晨时刻,耶尘佩戴好磨亮的少刀与装填完毕的左轮,站在教堂大厅中央,等待着老师下达指示的那一刻。
莱尔依旧坐在最前排的陈旧木椅上,面对残缺神像,背对师长教师耶尘,在宣布任务之前,他先向耶尘提了一个要求。
“耶尘,先将猎人三则念诵一遍。”
少年随即将老师多年教诲的准则一一道出。
“猎人一则:永远保持理智,斟酌万全,不要被怒火或恐惧受蔽双眼。”
“猎人二则:永远追求智慧与技巧,磨练自身到极致,延伸道路至极点。”
“猎人三则:永远坚守自己的人性,无论何时,都不得屈就,都不得堕落。”
莱尔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正式公布了第一道试炼的内容。
“昨天白霜城的一名死刑犯于半夜越狱,现今正在山脚以南的村落废墟里歇脚,正好您过来仅是狩猎过低智野兽,从未狩猎过高智异人,因此对方作为您实践奥灵术的对象十分理想,猎杀他,就是您第一项任务的内容。”
“记住,对方也经历过迷宫的噩梦,虽说他在梦境中丧失了自我,成为了『堕落者』,但依然能够施展奥灵术,对您来说还是一道不可轻视的威胁。”
“时刻谨记猎人三则,不要因为对方是人形所以手软,不要让残忍成为您的祸患。”
讲述完试炼一的内容,莱尔轻轻摆了摆手。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