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突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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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伦带着五人编制的标准小队，步履匆匆地迈进黑橄榄街的街口。天色昏暗得有些过分，在他身后，一位年轻的军情九处特工抬头视察着云朵的形状，低声说道：“看起来是一场暴雨。”
周围的大众已经被提前疏散，他们一行六人顺着街道编号找到了18B号公寓。在踏上狭窄的楼梯前，泰伦回转过身体，环视着自己的队员，沉声道：“最后重复一遍，目标与其同伙极度危险，允许直接击杀，一切以大众和自身安全为先，清楚了吗？”
队员们用不大却清晰的声音齐声回应：“清楚！”
紧接着，身背燃素背包、手持蒸汽高压步枪的两名队员顶在最前方，泰伦居中，剩下三名队员则共同护卫着一件封印物殿在部队后面。
他们保持着这个队形登上楼梯，与那扇看起来非常脆弱的木门保持了一定距离。几人交换一下眼神，默数五秒之后，持步枪的两名队员抬起有成人手腕粗的枪管对准门臼处，默契地同时扣下了板机。
“轰！”
两次枪响重叠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量蒸汽气体从步枪后端带隔栏的排气口中喷涌而出，朦胧的雾白色瞬间淹没整条走廊。
为了避开蒸汽最灼热的一瞬间，泰伦等人的站位略微靠后，等到蒸汽向走廊两侧逸散些许后才冲上前来。
但随即，他们就惊愕地发现，那扇木门仍然竖立在原地，看起来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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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三个人视线都紧锁在那扇门上，表情各异。
“蒸汽高压步枪。”弗朗索亚的语气很笃定，脸色却微微发白，“这种管制武器……几乎只会配给给军队和情报机构。”
道格拉斯表情虽也紧绷，但没有过于慌乱，只是转头看向温克尔：“这是您封印物的副作用？”
毕竟眼下，那扇遭受了重武器轰击的木门仍以一种无法表明的逻辑保持着完整，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
这就意味着外面的人短时间内还无法进入。
红发的猎人少少地“嗯”了一声：“是的，它能将所处的封闭空间与外界隔绝，包括对应的灵界。想要打破这种封锁，只能依托神秘侧的力量……大抵是我全力一击的程度。”
风暴老哥环视房间一圈，这里的确非常封闭，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门，连扇窗户都没有。他忍不住吐槽到：“您挑的安全屋，就没有什么安全通道吗？”
道格拉斯摇摇头。作为穿墙开锁如吃饭喝水般自然的“学徒”，他哪里需要安全通道这种东西。
眼下的问题也已经不是一条安全通道可以办理的了。他和温克尔眼神相撞，彼此都从中读出了一些怀疑与警惕的意味。
但随即，温克尔略微抬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笑着说道：“算了，这种时候再相互怀疑已经晚了，不如想想是战还是逃。”
看到对方表现出避免内部冲突的肢体语言，道格拉斯背在身后暗中握紧的左手缓缓放松了力度。
虽然不知道泰伦用怎样的理由发动了军情九处的力量，又是怎样获取这个地点的，但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们两人之间再出现分歧。
他抬手指了指与房门相对的那一面墙壁：“左右都是民居，想要突破的话只能打破这面墙来隔壁街道。”
说话间，他的目光却是满含歉意地落到了房间里的第三人身上：“弗朗索亚，您和这件事无关，打破封锁后我会用封印物立刻把您带到安全的地方，您就趁机离开吧。”
“嗯？”原本专心倾听门外动静、时刻警惕着的弗朗索亚闻言，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喜色。
的确，无论是魔女还是猎人，其实都和他没关系的。
和外国间谍出现在同一场所这种事，只要不被军情九处抓个现行，无论如何也查不到风暴教会的内部，查不到他弗朗索亚头上。
但答应的话语即将出口之时，弗朗索亚却迟疑了。
“如果……”他喉结滑动着，不太确定地问，“我是说如果，您们要是被抓住或者怎么样，我……”
“您等会儿，”道格拉斯立刻打断他，表情一言难尽，“这种时候应该给我们一点祝福，而不是诅咒吧。”
人高马大的代罚者深吸一口气，忽然脱下外套，撕开，用其中一块布受住了自己下半张脸。
顶着另外两人诧异的目光，弗朗索亚刚强地说道：“我不走，来吧，一起把这个破事办理掉。”
“可是……”
“够了！我是个成年人，我能够为自己做决定。”他有些烦躁地低声吼道，“您们也不想想，整个贝克兰德只有我们三个‘穿越者’，如果今晚您们出了事，就凭我一个人怎么找到返来的方法？”
在之前几十分钟的交流中，序列和封印物水准都被压了一头的弗朗索亚终于放下最开始傲慢的心态，认真听着温克尔和道格拉斯相互交换情报、进行打算，时不时为他们贡献一些新思路。
穿越以来那种自以为是时代主角的心态，在与同样来自谁人极度发达时代的“穿越者”的交流中，逐渐地动摇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穿越是一个意外，是无处说理的一个偶然；在适应“弗朗索亚”这个新名字之前，他到底也有过许多个辗转难眠的夜晚，用来思考自己的不幸。
只是，这种不甘和悚惶一度被生活的琐事潜匿，又被非凡世界的光芒所遮掩。在扫瞄过自己能接触到的所有教会资料也没发现关于“穿越”的丝毫线索时，他的心已经冷了。
如果没有逢到那张写着英文的字条、如果没有逢到这两个和自己遭逢相同的倒霉蛋，弗朗索亚大概会骗自己一辈子。
骗自己非凡的存在是多么有趣，骗自己这里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可是——
像是表明，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少少地吐出一口气，自嘲地笑着：“被抛下的感觉有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尝试第二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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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泰伦掌心紧贴木门表面一寸寸抚摸而过，粗糙的环状纹理剐蹭着皮肤，“治安官”的感应能力不停将周围的疑息反馈给他。
他显然也在思考：“对面街道有异常吗？”
“没有，少官，一切正常。”
点了点头后，泰伦向后退步，冷静地安排道：“包围圈膨胀，通知其他小队加强防范，我们启用封印物。”
“是，少官！”
悉数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诡异的门上的特工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少官悄然从口袋中取出了什么东西，紧紧握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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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正门出来。”温克尔双臂抱在胸口，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既然来的是军情九处，他们的人手肯定足够包围四周，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打乱他们的打算。”
她的想法显然也超出了两位队友的意料。弗朗索亚提醒道：“但按照常理，正面的攻击性是最强的……”
猎人咧开嘴，发出了嘲讽的声音：“我可不是您，小水手，我确疑我比他们更强。”
神他妈小水手……弗朗索亚表情一僵，却听得温克尔继续说道：“而且，魔女显然不可能混进军情九处的部队里，她一定会借着内鬼的掩护在近处等待，等待我逃出包围圈、心态放松的一瞬间脱手。”
“而您们，”少发暗红、头绪锐利的温克尔用目光点了点道格拉斯和弗朗索亚，“就趁我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时候转移到高处视察，确定魔女的位置，然后我们一起办理掉她。”
“但‘魔女会单枪匹马办理您’这一点，其实没有证据，一直只是猜测来着吧？”
“那又怎样？反正我们没有更多的情报、刚才的打算也白做了，还是听罗塞尔大帝的，‘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吧！”
……这种千禧年间的旧梗也抄，罗塞尔大帝真是不讲究啊！
道格拉斯一面暗暗吐槽着，一面将“蠕动的饥饿”切换到旅行家灵魂，做好了时刻“旅行”的准备。
他的右手按在了弗朗索亚的肩上，预备着带对方一起短暂地穿越灵界，暂避锋芒。
作为攻坚手的温克尔则顶在最前面。只见一层赤红的火焰腾起覆盖了她的双臂，接着层层的焰流随着猎人拧动腰胯猛然发力的动作凝聚成宏大的火拳，轰然撞碎了门板。
而内外空间沟通复联、灵界也恢复常态的瞬间，道格拉斯的灵性直觉忽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