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哎嘛，亏大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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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颉哪管它闭不闭嘴听不听话，沉声道：“这畜-牲害人不少，还是宰了为妙！”说着便提着血灵剑胚走了上来。
公冶锦伸手拦住了他，“哎，小兄弟，这母夔肚子里有崽子了，姑且还是饶了它吧。”
魏颉奇道：“您连这都知道？”
“是啊，它自己告诉我的嘛。”公冶锦表明道，“这一公一母两只夔兽原本住在那条月华江里，后来母夔有了身孕，江里的游鱼不够吃，他们就只好上山来吃人了。”
魏颉“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咕啦咔哒，啤嘙嘘嘎砸嗓咁吗，哦喲吼吗啤，咚吗叭？叩哟！”公冶锦又是一连串听不懂的怪话。
那母夔的体型远比死来的公夔要宏大，听了公冶锦的“命令”后，仰天发出一记悲鸣，随即一口叼起了公夔的尸体，奔着北方跳来了。
“您和他说了什么？”魏颉问道。
公冶锦自疑的说道：“我跟它说‘从今往后，您都不许再上山了，否则就宰了您，懂了吗？快滚！’，有我的命令在，量它这辈子就都不敢再上山吃人了。”
魏颉由衷佩服道：“您这功法倒是蛮厉害的。”
“咦，这是……”公冶锦忽然看到了卜倩怀里抱着的鸟笼，好奇地凑了上来。
他盯着笼中的蓝毛小雀看了半天，问道：“它是不是以火焰为食？”
卜倩大奇，“对呀对呀，您是怎么知道的？”
公冶锦感叹道：“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毕方鸟的昆裔……”
“毕方鸟？那是什么东西？”卜倩问道。
公冶锦回应道：“那是上古时代的一种神鸟，曾在泰山助黄帝封印敌军亡魂，后来又成为了火神祝融的侍宠，从此不食五谷，专门吞吃火焰，古语云，有‘毕方者，必有大火’……”
魏颉心下暗道：“这鸟儿原来如此不凡，先前还真是鄙视它了。”
卜倩极是兴奋地说道：“小火苗原来那么厉害啊！”
“您管叫它‘小火苗’？哈哈，这名字倒也有趣！”公冶锦大笑道，“您别看它现在还那么小，等少大以后，那两只夔兽加一块儿都比不上它，您可算是捡到宝啦！”
魏颉思量少焉，忽问道：“公冶兄适才那套拳脚凌厉狠辣，在下好生钦
佩，可也是祖传的功夫么？”
公冶锦摇了摇头，“是我的恩师传授给我的。”
“不知尊师是何人？”魏颉继续问道。
公冶锦顿了顿，口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柯卿。”
魏颉一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对，就是谁人天下十大魔头排行第六，绰号‘白昼幽灵’的柯卿。不过我早已被他逐出师门啦，柯卿是我的授业恩师不假，而我却不再是他的徒弟了。”公冶锦洒然一笑，“那年我二十五岁，恩师见我禀赋不错，便将我收入了门下，教了我足足三年，后来恩师他又逢到了比我更有才能的年轻人，他曾赌咒这辈子只收一个徒弟，于是将我逐出了师门，改收那人为徒……”
“那人可是‘小幽灵’秦穆阳？”魏颉询问道。
公冶锦快速点了下头，“是，据说此人六岁突破一阶筑身境，八岁就敢当街杀人，十二岁破二阶跃灵境，十九岁破三阶百尺境，逢到恩师的时候，才不过二十一岁，便已经是三阶百尺境小圆满了，那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离第三阶尚还有一段距离，如何及得上那等天赋异禀的奇才？呵，也难怪师父当年要他不要我……”
魏颉听了秦穆阳的修为造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一阶筑身境徘徊整整十五年的惨痛经历，心下一阵酸楚。
“唉，我与恩师已阔别七年之久，虽时常能在江湖上闻听师父犯下的大案，但听得愈多，心中对师父便愈是思念……”公冶锦感慨道，“突破三阶百尺境后，为了不辜负师父授我的一身武艺，我干起了江洋大盗的活计，从富绅财主家偷盗金银财宝，转手送给那些快揭不开锅的穷人百姓……”
“哦？公冶兄原来还是位劫富济贫的侠盗啊！”魏颉讶异道。
公冶锦微笑道：“偷得少叫‘贼’，偷得多叫‘盗’，我顶天算是个大盗，‘侠’这个字太重，冠在我这个大盗的头上，着实吃不消，吃不消啊！”
“哎，公冶兄自谦了。”魏颉恭维道。
公冶锦想了想，又道：“劫富济贫不假，但也并非全济，我给自己立了个规矩，每次不论盗来多少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都济一半，留一半，我把剩下的那一半藏到了一处极隐蔽的地方，这世上除了我，绝无第二人知道那些东西的所在。”
魏颉半调侃的笑问道：“那想必公冶兄如今已然富可敌国了？”
“富可敌国谈不上，但也的确攒下了不少。”公冶锦得意的说道，“等再攒上一些，我要来办一件足以名传千古的大事……”
“啊，不知是何等大事？”魏颉顿时被激起了兴趣。
黑衣侠盗英气高涨，震声道出了两个字：“造反！”
魏颉一惊，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小声问道：“公冶兄可是说真的？”
“当然，我这人向来不说大话。”公冶锦大声说道，“待我攒够了钱，便来招募人马，带兵直捣天启城，诛灭嬴勾小皇帝……嘿，等我坐上了龙椅，只要是伴我一同打天下的好兄弟，个个高官厚禄，封妻荫子，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魏颉听他这段不着调的“豪言”，忽想到自己曾在落剑城搁剑塔下的篝火旁，与四十几名守塔士卫提起过自己出兵北上，杀入天烛国皇都生擒女帝的雄心壮志，其可笑荒诞的程度，和眼前的这位公冶锦相比，竟无半分逊色……
“魏兄弟，待我起兵之日，叫上-您如何？”公冶锦热情相邀道，“若有您这等贤才相助，大事必可成功！”
魏颉拱手回绝道：“公冶兄，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您既有如此野心，那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功业，只是在下志不在此，况且修为尚自浅薄，实在爱莫能助。”
公冶锦见他不肯与自己共举大事，心下十分挫败，悻悻然的说道：“唉，罢了罢了，您虽不愿助我，但我已认您这个朋友了，他日倘若我真能坐上龙椅，决然不会亏待于您！”
“多开公冶兄一番美意，在下实在感激涕零。”魏颉低声道，“只是可惜了那两只夔兽……”
公冶锦疑惑的问道：“什么可惜？”
魏颉回答道：“官府出三千两银子悬赏那畜-牲的头颅，两只，足足值六千两白银！公冶兄若不放走它们，这六千两便可用于日后起事……”
公冶锦一听这话，登时懊恼不已，跺脚道：“哎嘛，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