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 底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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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秦雅君一扫脸上的颓废，竟然露出了一抹喜色。
在原本的世界里，开曜迎娶的应该是是威远侯府的大小姐方清颜才对。
不过想来方清颜在开曜那里不甚得宠，史书上，关于这位方皇后的记载只寥寥数语，甚至连个详细的传记也没有。
眼下与史书上略有出入, 太子妃变成了方二小姐方清歌，但天下大势没有改变，朝廷的场面地步也和书中记载的一般无二。
看起来，这位方二小姐空有一副皮囊，其实却是个草包，只要稍微花些心思，就能挑拨她和开曜之间的矛盾。
只不过, 自己还没和开曜打过照面，该如何来引起开曜的主意，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看秦雅君的脸上阴晴不定，秦雅茹试探着说道：“她们说的时候，我当即就想起了七妹。听闻太子殿下喜好诗文，七妹又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七妹无妨学学话本里的那些小姐，给殿下做几首诗送过来，必能得到殿下的青眼。”
“五姐可真是用心良苦，连如何来做，都替我想好了，我可当真要开开五姐才是。”
秦雅君可不认为这个五姐会替自己着想，嘴角噙着笑，打量起了秦雅茹，似乎已将秦雅茹的心思摸透。
秦雅茹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伴着笑说道：“咱们姐妹一体嘛，看姐姐整日闷在这方寸之地，姐姐也替您不值。您说说您，要模样有模样，要才能有才能, 哪里比谁人方清歌差了？”
姐妹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守着的丫鬟小扣了两下门，低声说道：“小姐，太子殿下送走了敦王殿下，这会儿出了少庆宫。”
秦雅茹回了一声，笑着和秦雅君说道：“殿下是个勤政的，这会儿出来，怕是又来了文华殿，要到戌时才能返来。若是妹妹有意，无妨趁着这个时间作诗一首，姐姐再见到殿下时，帮您把诗递上来。”
秦雅茹说话时，底气十足，似乎是有意显摆自己和开曜的关系。但出乎秦雅茹的意料，开曜并没有来文华殿，而是被皇帝唤到了乾清宫里。
“朕听人回报，说小四儿来过您那里，他有没有和您说, 什么时候动身来敦州？”
开曜愣了一下，说道：“四弟新婚, 儿臣和四弟今日碰头，只叙了几句日常，不曾聊到朝政。”
皇帝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虞之色，沉声说道：“这个小四儿啊，莫非还真想赖在京城不走了？”
开曜干笑了一声，说道：“儿臣看他和四弟妹伉俪情深，若不是有陛下的旨意，怕是四弟还真想一直呆在京城里。”
“今日当着苏丫头的面儿，朕不好和他多说。本以为他自己心里有数，看来，还是要朕催着才行。”
开曜不清楚皇帝为何如此急着让开晞就藩，他这个父皇素有仁善的名声，对几个儿子虽然严厉，但一向都极为照顾。
如今国库里没有银子，若是放开晞来敦州，就和流放差不多，开晞觉得，出于对兄弟的爱惜，自己应该帮着开晞分辨一句。
“儿臣听礼部说，敦州那边的王府，还没开始建造。剑南战事吃紧，没拨下银两，敦州地方穷苦，更是拿不出多少银子，照眼下的情形，起码后年才能建成。左右那边没什么要事，让四弟在京中多留几日也是无妨。”
开曜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能说动皇帝，顺便也能体现出自己爱惜兄弟的殷殷之情。
哪知皇帝却是沉下了脸，断然说道：“不行！小四儿必须从速就藩，以免夜少梦多！”
见开曜有些不解，皇帝耐着心思给儿子表明了一句。
“这几日的朝政您也明了，关中战事到了紧要关头，江南水灾饿殍遍地，如今西南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定不能再出乱子！”
“方今国事扰攘，四夷贼寇蠢蠢欲动。前有北狄入寇关中，南暹、锡箔等弹丸小国也蠢蠢欲动，滇王给朕发来军报，说是这一个月来，数次打退了锡箔国的进犯。”
“曜儿，您记好了，朕让您四弟来西南，是让他来经营西南，不是让他当个安稳王爷，日后若是对他不放心，就把他召返来。”
“只要西南能稳住一个月，谁人时候，天下大势就会大大不同！”
开曜被自己的父皇弄的有些糊涂，在一个月前，他听父皇说起北狄，就是一副疑心满满的神色。
眼下的情形比一个月前更糟，除了和谈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北狄肆虐关中，国库却是空空如也，江南赈灾的钱还不知道从哪里筹集，再打上一个月的仗，怕是连军饷都发不出了。
这般危急存亡之时，不知父皇为何仍这般有底气。
即便西南出了什么战乱，照朝廷目前的状况，根本无力用兵，只能仰仗滇王府镇守西南。
最主要的是，开晞此人，不但开曜知道他的底细，就连京中的百姓也都知道他一贯游手好闲，这样的人，做个闲散王爷还行，如何能委以重任？
为何父皇就能如此笃定，开晞能镇住西南、号令滇王府？
开曜低头想了少焉，又说道：“父皇，四弟一向不拘世俗，儿臣怕他来了西南，没有父皇的耳提面命，反而坏了父皇的大事。”
皇帝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原本阴沉着的脸也倏然展开，哈哈笑道：“曜儿您不必担心，自今日起，您四弟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了这个牵绊，他再胡闹的时候，就会收敛许多。况且，苏丫头是个识大体的，百姓们常说，家有贤妻夫祸少，小四儿有了这么一个王妃，以后您大可以放心。”
开曜不止一次听父皇夸赞林紫苏“识大体”，心中犯起了嘀咕，不禁问道：“父皇，听说四弟的亲事，是他找父皇求的？”
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朝开曜摆了摆手，说道：“咱们不说您四弟了，听说这几日关中战事焦灼，威远侯那边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