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汉军野人【求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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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百越,是南部沿海地区少数民族的统称。
霍来病只给七日时间,完成召集各部首领前来的命令,是让赵婴齐先做第一步,不过是个开始。
这一步踏出来,对整个南越,乃至百越的场面地步,都会发生宏大影响。
百越再不可能联结一致对外。
以南越对付百越,和以匈制匈是相同的道理,让他们互相消耗。
赵婴齐若是从了,自己就要死命往汉靠拢,以求能稳稳压制百越各部,不然随之而来的反扑,他会首当其冲。
“大王,降了吧。”
王都前殿的广场上,赵婴齐的目光掠过自己的妃嫔,王后,还有子嗣。
王后樛氏和儿子赵兴,神色惊恐,眼神间全是哀求。
赵婴齐刹那间掠过千百念头,终颓然道:“我同意霍侯所说,只求霍侯能给我赵氏留一支香火不灭。”
赵婴齐此人反复无常,不值得可怜。
霍来病挥挥手,让他下来依计行事。
其他人也都随之动作起来。
霍来病回身看向霍光:“有问题想问?”
“嗯。”
霍光正色道:“秦汉以来,我中土挞伐百越多次,百越为什么能一次次反复?我看兄少带兵杀过来,压得南越毫无反击之力,似乎并不难为。”
“您见我带兵过来,打入南越都城,这只是表面能见的部分,可斟酌过背后的原因?”
霍来病好整以暇道:“首先是我麾下这些兵,您看见他们兵锋锐勇,却没看见他们要先身经百战,才能养成如今的勇武,让对手不堪匹敌。”
“而要成为百战精锐,需要多少财力,物力和战场的磨炼?”
霍来病的意思是一支百战雄兵,折射的是一个国家的强弱。
此强彼弱,正因为大汉的强盛,才显出南越此刻的羸弱。
“当年秦皇统一天下,数次挞伐百越,以秦横扫六合的威势,仍丧失惨重,连续失败,为何?”
霍来病续道:“百越的地利,环境,都是天然优势。
秦统一岭南的战争中,第一阶段很快就打下南粤(广),几乎没逢到大的阻力。但在西瓯(广|西)则打了六年,以“伏尸流血数十万”的代价,才统一西瓯及越以南的地区。”
对教导霍光,霍来病没什么保留,娓娓道:
“后来秦在西瓯的兴安县以北开凿灵渠,办理了军粮运输问题,秦才得以顺利进军。
但当时的主帅尉屠睢率军进西瓯,因一系列问题,导致战力衰减,遂遭到越人的夜袭,火烧,伤亡以十万计,惨厉无比,连主帅尉屠睢都战死就地。
后秦皇又派任嚣与赵佗率援军,历经苦战,才征服南粤、西瓯,设置南海、桂林、象3郡。”
霍来病对攻击百越的难点原因,历史靠山做了表明。
霍光渐渐清楚过来。
汉军的胜利,看似简单,其实是在秦,汉历代失败的基础上,总结经验,避免了以前曾犯过的错误,以大批兵马突然爆发袭击,直击要害,打的对手来不及反应。
越人擅少的游击战术,汇聚各部族集体抵御,利用地势这些优势,全都来不及展开。
这才有了眼前的最终战果。
“比起攻下南越都城,后续如何控制局面,才是更关键的问题。”
“每一次战争都是一次综合力量的比拼。”
“做事情,要先斟酌背后的深层次原因,透过现象视察本质。”
霍光原本还想问霍来病让赵婴齐把百越各族首领叫过来,全砍了,会不会过于血腥,错杀好人?
但听过霍来病所说,却是把这个有些老练的问题自己勾掉了。
在战争中没什么绝对的好人、坏人。往上推一推,都是血仇累累,国仇家恨。
当年秦人在百越战死者,前后相加有数十万。
从秦人的角度看,他们是在建立大一统的丰功伟业,让百族归制。从百越的角度看,他们是在守家卫土。
哪来什么善恶?
只要不愧于心,就该奋勇向前。
此时有人送来南越国登记在册的官吏,权贵,能出入宫廷人员的简卷名单。
霍来病将这些书卷,都收进小兵府。
纵横道即便还有几个余孽,但已称不上祸患,东躲XZ。
且攻破王宫,闹出这么大动静,有人也早跑了,只能事后追溯。
霍来病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连下命令,留下折半人马,以另一随军校尉戚弓,统率留守,监管赵婴齐。
霍来病自身统带兵马,旋即离开南越都城,出城就化入虚空消失。
赵婴齐等人来城外相送,这才知道霍来病为什么能突然打击城门,而守军事先没发现半点异常。
行军策能化虚的手段,一直被誉为神话品级的统兵方式,传闻只有秦人名将武安君白起曾做到过,想不到霍来病也可以。
霍来病离开,赵建德煞白如死人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回到王宫,赵婴齐呆坐在王座上,一动不动,召集百越各部的帖子已经发出来。
要不了几日,百越各部之首,过半都会聚集到南越王都。
“父王,那冠军侯走了,只留了一千军!”赵建德忽然传声道。
他也有修行,且修的正是兵家,只是力量有限。
最初级的束气成线传声之法,下九境便可做到。
赵婴齐蓦然抬头,传声斥责道:“留一千人又如何,此时这宫廷内外,您知道有多少明暗的探子在监视我们,稍有错失,伱我立即人头落地。
且汉军入城的过程您也看见了,他们这一千人,可当万余精锐来用,您想找死?”
赵建德忙道:“父王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只有一千人,总有看管不周的地方。
我们跑吧,这宫里的密道……”
赵婴齐摇摇头:“且不说能不能跑出来,即便能跑出来,拾了南越,能跑到哪来?”
又道:“其实……冠军侯杀吕嘉,对我父子二人未必是坏事。
吕氏一门,已有不臣之心,迟早必成祸患。
您往昔与吕氏走的近,妃嫔亦是吕氏出身,却不知他们是在利用您。您和吕氏越近,为父越不可能把这南越传给您。
先按冠军侯说的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