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父子对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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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在皇后那儿，今日初一，宫里向来有规矩，初一陛下要伴着皇后娘娘。

这样也好，昭元殿本就压抑，逢见陛下更加压抑，若是陛下也在她还得来请安，如此也省了不需要的碰头。

钱观观在昭元殿的门口就被拦下了，所以只有楚云京和司饰掌事出去了，小御侍将她们安置在偏殿，便来叫了掌衣大人。

昭元殿的掌衣便是掌管陛下御衣的女官，凡事要穿戴在陛下身上的都要经她的手查验。

御侍走后，楚云京看司饰掌事端着托盘怪累，她就下令让掌事放在桌案上。

掌事道开后，就退到一侧侯着，楚云京打量着这间屋子。

她们是从后门出去的，前门直通昭元殿的主殿，是陛下汇见朝臣批阅奏折的书房。

后门通向殿里各处的通道，还有一扇小门，便是直通陛下小憩之处的。

上次宁若水之事她便是在那间屋子睡着了，不同于召见嫔妃侍寝的神龙殿，昭元殿只是陛下的书房，是陛下累了小憩的地方。

话说神龙殿她倒是没来过，仅看书房已经十分气派了，若非陛下的妃子又怎会入得了神龙殿。

小御侍刚出来没一会，她便听见了门外的声音，是紧凑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之后，她听出了是通往主殿的谁人门传过来的声音。

她猜想大概是御前掌衣来了，于是正了衣冠静候着。

结果迎来的却是殿外秦昀的乞求声：“父皇，儿臣觉得张贵妃不能来和亲！”

听见说话声她瞬间瞪大眸子，屋外是陛下和秦昀！

“朕的决定何时轮到您来指手画脚？”

这殿内两屋之间只隔了一扇墙与一扇朱门，清晰的听见主殿父子的对话，圣上语气低沉幽郁，秦昀激进乞求字词铿锵。

秦昀对张贵妃有情意，此番和亲他必然是第一个阻拦的，以楚云京的了解，秦昀必然是想得到皇位然后把张贵妃娶做自己的新妇。

如今宁若水还活着，无非是替张妙禾占着位子，等秦昀大计未遂，就会杀了宁若水为张妙禾腾位子。

可秦昀的打算还未实施，半路就杀出个程咬金，横插一个勒博泰要让张妙禾和亲，还被陛下同意了....

楚云京觉得没准秦昀能把这事拦下来，他是王爷，是陛下唯一有希望启继大统的儿子。

正想着，又传来秦昀的声音，楚云京搅着手指，因为听的入迷右手两个指头狠狠掐着左手食指的玉戒，她面向通往主殿那扇门，目光阴鸷。

“父皇求求您，千万不能让张贵妃来和亲，她可是大封的贵妃呀！若叫她来和亲打的是父皇您的脸面，是我大封的脸面啊！”听到这，楚云京闭上了眼，暗骂秦昀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屁话，换来了必然也是皇上的辩驳。

“一个和亲可以换来我北境三城百年安稳，何乐不为？”

轻描淡写一句话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牺牲小我成全大家，在圣上眼里也许只是一个和亲，可在至亲至爱的眼里却是终身离别，不再会相见。

她想到了自己，她自己和外公还有姨母，不也是如此吗。

一道旨意，叫人生离，入了狼穴，此生都不能相见。

北境......

难道除了牺牲战士或者牺牲女子和亲就全无他法了吗？

秦昀语气愤慨：“北境三城尚有镇北军镇守，八年来北樾不曾踏进过半步，何至于要用贵妃娘娘来换取这份太平？”

“镇北军？”只见陛下一声怒斥，打断了秦昀的话，显然陛下是生气了：“哼！您可知道这些年我大封牺牲了多少将士？多少枯骨立在北河之上？一个金尊玉贵养在京都的王爷，您可有半刻体会得到战火的残酷？身为皇嗣，不来想百姓和将士的苦楚，却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朕看您这太平日子过够了，就应该把您这竖子送到北境来替您五弟体会体会那边境战火！”

秦昀只觉得镇北军镇守已成常态，只要有镇北军在，北樾不敢冒犯，不应来拿张妙禾的命来冒险，可他却忘了，镇北军是无数家庭的顶梁柱，是多少女子的丈夫，多少老妪的儿子.....

也许陛下是为了这些个小家，才选择来牺牲张妙禾....

若是秦昀启继大统，以他的头脑怕是无法料理这些战事，也许会让这些飘零殆尽的家庭更多，他这人对事能强硬的办理绝不含蓄的处理。

陛下或许就是不喜他这一点。

“五弟.....又是五弟....”秦昀冷笑：“父皇可有一日不来偏袒五弟的？”

“放肆！您个以下犯上的东西！！”

又是一声怒吼，整个昭元殿都要震上三震，陛下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瓷杯摔地声，惊的楚云京强压着心里的恐惧。

她身后的司饰掌事早就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若是现在有人推门出去，她俩可就犯了偷听的罪，楚云京还好，毕竟是皇室的人，可这小掌事是要被杀头的。